“陛下青冥坠碎了。”
重阳殿。
早朝。
这道声音回荡在所有人耳边。
满朝文武瞬间下跪。
在龙椅上的皇帝听到这话眼前一黑,但还是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他像是直接苍老了五十岁。
他就像是百岁老人。
他搀扶着龙椅扶手。
而后直接从龙椅跌落,再从台阶上跌到大殿中央。
在大殿中央禀告的士兵在诚惶诚恐中被朱园澈拎了起来,“你告诉朕,发生了什么?”
“陛陛陛下青冥坠已于昨日夜里被皇后亲手摔碎。”那士兵说话都不利索。
朱园澈的脸色唰的惨白。
“来人来人,来人!”
“朕要去浏阳,朕要去浏阳!”
这声音听着大,但是却苍白无力。
满朝文武噤声。
抬头都不敢抬。
——
“皇后要死了”
这一个消息在重阳国的大街小巷不断传言。
举国皆悲。
天地抽泣。
浏阳城下起了雨。
皇帝自己骑着马,朝着浏阳赶路,比八百里加急还要急。
在皇帝身后,无数人跟着。
他们好像低估了皇帝对皇后的爱意。
满朝文武心慌了。
他们怕。
他们怕皇帝起战事。
他们怕重阳皇室和白虎堂彻底撕破脸。
他们更怕皇帝直接弄死他们。
“当家的,你要去哪里?”
“去浏阳。”
“可是浏阳那里刚死人。”
“对啊,刚死人,要去看看。”
一个做酒馆生意的男子将大门关上,跨步上马,朝着浏阳出发。
这样的景象在重阳国无数地方上演。
有的独自一个人。
有的拖家带口。
皇后要死了。
他们得去看看。
——
“师父为何为何在青冥坠碎后才出手!”柳太一大吼,质问无脸老者。
“你在怪我吗?”无脸老者问道。
柳太一哽住,双手握拳,指甲镶嵌在肉中,手掌血肉模糊之间,有血液滴落在地。
“若非是我出手,你们都要死。”无脸老者道。
柳太一咬着牙不说话。
无脸老者出手了。
那正道大能也出手了。
柳太一知道。
但是柳太一真的没有可以怪罪的人了。
“师父,我真的,真的撑不住了。”柳太一摇着头。
修行界太残酷了。
残酷到比自己之前经历的还要残酷。
“只有你撑不住吗?”无脸老者平淡发问:“重阳殿那位此刻比你更绝望。”
柳太一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冷静了下来。
他的心脏发寒。
他要灭了白虎堂。
必须灭。
小白虎趴坐在柳太一身边,他不知道柳太一在对谁发火。
但是他能感受到柳太一心中那份绝望。
“白虎不该通人性。”小白虎舔了舔爪子。
踏踏踏踏
浏阳城外,一阵急促的马踏大地的声音传来。
流民们抬起头。
皇帝来到那个被收拾好的屋子外,下了马。
但腿软。
走不动路。
像是被吓得。
“陛下。”紧随其后的太监赶紧搀扶,但是却被皇帝推开。
“妮子妮子”
皇帝走一步就要绊一跤,最后他进入了屋子。
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连个伺候的侍女都没有。
皇帝跌跪在床前,哭的像个孩子。
“你是皇帝,哭什么?”皇后脸色苍白,脉搏微弱。
“咱不当皇帝了,不当了。”重阳皇帝抱着皇后的手,不断摇头。
皇后苦笑:“皇子长大了,不能任性了。”
皇帝依旧哭着,他还在摇头。
但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知行境七重天的强大修士,此刻哭的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整个修行界都要震动。
皇帝就像个长了个大高个的孩子。
“陛下,你听不听妮子的?”虞陈妮突然问道。
“听,咱什么都听你的。”皇帝点头。
“拿着这个。”皇后拿出一个信封,“一定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