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怀瑾面不改色，“你以前，不像现在这样。”
“以前？我以前什么样？”
“总之不是现在这样，”慕怀瑾放下筷子，仔细端详着江黎月，“我很好奇，是我以前对你不够了解，还是说，你是突然变成这样的？”
江黎月半点不心虚，不答反问，“那你是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
沉默片刻，慕怀瑾说，“都好。”
不回答还好，这一句‘都好’，让江黎月瞬间没了笑容。
都好？
那不就意味着他喜欢的是两个人？
想到这儿，她心里一冷。
慕怀瑾并未发现她的异样，而是询问，“够吃么？再加一盘肉吧。”
“不用，”江黎月语气生硬，赌气道，“我饱了。”
“饱了？”慕怀瑾看着她盘子里还没动几筷的肉，“吃这么少？”
“仙女都吃得少！”
江黎月抱着胳膊，一脸‘我有情绪了需要哄才能好’的样子。
作为一个现代独立女性，江黎月自认身上最可贵的品质就是大度，不作，有点小脾气，只要对方认真哄一哄，她绝对有台阶就下。
她不信慕怀瑾这点儿眼色都看不懂。
只见慕怀瑾也放下了筷子，一脸认真，“我来买单。”
听到这话，江
黎月的眉心狠狠跳了跳，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眼睁睁看着慕怀瑾叫来服务员买单。
“走吧。”
结完账，他还催促江黎月，“正好我晚上有个会，先送你回去。”
江黎月艰难的牵了牵嘴角，“不劳烦您亲自送我了，我打车就行。”
丢下这话，她拿起外套，扬长而去。
慕怀瑾，你这个大蠢猪！
慕怀瑾追出来的时候，江黎月已经搭上出租车走了。
出租车的后视镜里印着男人挺拔绰约的身影，在风中静立，神情晦暗不明，但凡江黎月走的慢点儿，就能看到某人此刻一头雾水的样子。
“慕总，江小姐怎么打车走了？”
司机一脸不解。
慕怀瑾也很费解，回头看了眼这家日料店。
难道是不喜欢吃日料？
另一边。
江黎月坐在出租车里。
“师傅，去城南太平巷。”
说完她又给于宁发了消息，“二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九点十分，江黎月下了出租车，一下车就看到于宁在砂锅店门口等她，迎着冷风朝着她招手，“这儿。”
砂锅粉丝店里，江黎月徒手拧开一瓶冰可乐，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然后打了一个相当响亮悠扬的气嗝。
“
嗝——”
于宁叹为观止，“多大火气啊你，怎么了？”
“被直男气着了。”
“直男？你那个相亲对象？”
于宁一听就来了兴致，“直男好啊，你不知道现在有句话么，年少不知直男好，错把暖男当成宝，直男大多头脑简单，思维单一，调教调教，适合过日子。”
头脑简单？
江黎月就呵呵了。
慕怀瑾的智商至少一百五，他要是都头脑简单的话，那别人都是智x。
“到底啥事儿，跟我还有啥不能吐槽的，快说。”
“就是我今天问他，是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他怎么说？”
“他说都好。”
“然后呢？”
“没然后了啊，这还不够让人生气么？”
于宁一脸费解，“不是，我没明白，生气的点在哪儿？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不都是你么？是，性格比从前爽快干脆了，可现在的你也不至于跟以前的自己吃醋吧？”
江黎月犹豫了会儿，“那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假设以前的我，不是现在的我呢？是两个人呢？”
于宁伸手就摸江黎月的额头，“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发烧了？”
江黎月烦躁地摇头，“哎呀，我就知道跟你也说不明白。
”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于宁也有点哭笑不得，只能顺着她，“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假如不是同一个人是吧？”
她顿了顿，“那他这话确实有点伤人了，那不等同于把你当从前那个人的影子么？”
“对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江黎月愤愤道，“替身文学。”
“该生气。”
于宁点点头，却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啊，他以前就认识你么？你俩不是相亲认识的么？”
江黎月信口胡来道，“我跟他讲了点儿以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