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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国际刑警在莫名其妙地逮捕了北川叶后,又在隔天表示关键证物不足,宣告她无罪,接着火速以‘艾莲娜是自杀’这个理由结案?”
泽田纲吉靠在皮质高背椅上,抬手揉捏鼻梁,太阳穴突突地发疼。
虽说他自从正式坐上首领这个位置之后头痛就没停过,但这次的离谱事件已经到傻子都能看出有猫腻的地步,因此来自埃斯波西托那边的施压持续增强,在向彭格列讨要说法。
毕竟不管怎样,这件事都是在彭格列的地盘西西里发生的。黑手党世界不成文的规定中就有不能冒犯其他家族根据地,但同时,这些家族也需要为自己的地区中出的事负责。
面容清秀的青年扫了眼实木桌上堆积的未处理文件,再想到埃斯波西托手上掌握的北美军械渠道,眼角狠狠地抽搐一下。
怎么办,已经能预料到因为这件事,自己将会缺乏睡眠到眼袋都会生出眼袋的地步了。
“十代目,别担心,我一定会尽快帮你调查出真相。”见纲吉有逐渐带上痛苦面具的趋势,狱寺开口保证道,看样子恨不得马上赴汤蹈火为首领分忧,他身边的山本则哈哈笑了一声,拍了下他的肩膀,得到对方一个嫌弃的眼神。
有些事情,哪怕经过了十年的沉淀还是不会改变的。比如狱寺有点用力过度的忠诚,还有山本不分场合的爽朗性格。
“不要心急。”纲吉撑着额头,在认识许久的守护者面前倒是没有端着里世界教父的架子,叹息道:“国际刑警那边我们很难插手,搞不好还会被他们抓住尾巴,反咬一口。”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道:“自从前段时间国际刑警组织内部大洗牌后,我们的暗钉几乎全部被拔除,听说那位新上任的最高执法官非常抵触与里世界做交易,很多事都没办法再让他们通融了。”
听到这里,山本意识到了什么,问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非常需要埃斯波西托的原因对吗?之前国际刑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优势消失,我们只能用另一种渠道和北美那边的军械上搭上路子。”
纲吉颔首,道:“没错,高层换血后的国际刑警已经完全变成了铜墙铁壁的打击机构,我前两天听到风声,俄罗斯那边几十个同利益链的中小型家族被他们强硬肃清,现在元气大伤。”
“那些家伙就不怕事情做过了,那些家族联手对付他们?”
“对付?别说对付了,现在那些被肃清的家族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纲吉道,从小山一样的文件中抽出一份递给狱寺和山本,道:“现在的国际刑警所运作的核心,在于那位在争斗中上位的最高执法官。他不知道做了什么,被整治过的家族现在一个塞一个的安静。”
指尖敲了敲桌面,他继续道:“不过还好,他们似乎不准备,或者至少近期没打算触碰欧洲的里世界利益网。只要不主动挑衅,我们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平衡。”
他说话间,狱寺翻开了资料,见到其中一页文字左上角的配图后,不由自主惊呼道:“是他?!”
他的反应令纲吉挑眉,无声发出询问。狱寺微微蹙眉,指着文件上带着警帽的黑发男人,道:“之前带走北川叶的警官,就是他。”
闻言,纲吉的脸色一变,竟从椅子上起身,快步绕过桌子走到狱寺身边,看向他指的那张图片。
绝对信任守护者判断的彭格列首领并没有质疑对方的指认,而是在屏息思考一瞬后,面色凝重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的真相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面对狱寺和山本的疑问眼神,纲吉道:“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就是踩着派系争斗上位,废除了刑警组织内投票制系统,独揽大权的那位最高执法官。”
“最高执法官?他怎么会亲自去抓一名普通毒杀案的嫌疑人?”狱寺忍不住说道,无法理解事情的走向:“而且还低调隐瞒着身份,当时出示的只是一名检察官的证件。”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纲吉张开双臂撑在桌面上,低声道:“这不太像他的作风。”
这时,狱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道:“十代目,我知道我并没资格质问您的决策,但是......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们这些情报呢?”
纲吉眨了眨眼,从沉思中脱离,在意识到狱寺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后,瞬间意识到他肯定又开始胡思乱想,比如是不是自己不够可靠啦,首领是不是觉得他没有资格知晓这些信息啦,等等以此类推的消极想法。
对此经验丰富的纲吉连忙解释道:“别乱想,当然不是因为你的问题!因为我要处理其它事无暇分心,有关国际刑警的事一直是门外顾问部门全权负责调查,你知道的,埋在各处警方的暗钉有百分之六十都是他们的人。”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显然,门外顾问又有一笔至今未能算清的烂账,尤其在它的首领是泽田家光的情况下,更是难以处理。
将这件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