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造反伏诛,死不足惜。”
“可是,宁王殿下又是怎么做的,居然把杨廷和及其亲信的家眷一并处斩了…”
“哼,杨廷和等造反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王爷只杀他们一家,已是法外开恩。”
“在你眼里,谋逆的重罪,都可以不闻不问,那你告诉本妃,怎么警醒世人。”柳沐儿道。
沈君言被怼的脸色涨红,嘴唇抖动,说道:“宁王殿下把人当作牲口,用麦麸赈灾一事,王妃又作何解释。”
柳沐儿瞅了他一眼,说道:“剑鸣,你现在就拿三十万两白银给沈大人。”
“南洲大灾基本平定,只剩下灾后重建了,大人不是只会夸夸其谈吧!也拿出一些真本事。”
“本妃要求并不高,只要南洲百姓,不再因灾死一个人即可。”
沈君言知道南洲百废待兴,三十万两银子是远远不够的…
无可奈何的说道:“王妃,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南洲几十万人口,三十万两银子哪里够,恕下官能力低微,无能为力。实在接不了王妃的命令。”
“哼,当初王爷来时,只有太后治丧一省再省,留下来的三十万两白银。”
“王爷心忧百姓,并未因银子不够而推诿不接。”
“可是朝廷多一分都没有,只有这区区三十万两银子,你让他怎么办,他又能怎么办!”
“沈君言,你说的不错,麦麸确实是牲口吃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不是这些麦麸,南洲还要多死多少人。”
“你是读书人,你清高,是因为你当着这个官职,每个月都有俸禄银子拿着,头上还有片瓦遮身,锅里还有余粮果腹。”
“可是,南洲百姓呢!这些年,各种苛捐杂税,过得本就苦不堪言!”
“一场大灾下来,田里颗粒无收,家中又无余粮,易子相食,饿殍遍地。”
“南洲说是几十万百姓,实际只剩下十几万人了。”柳沐儿一连串的质问,让沈君言无言以对。
路剑鸣见识过柳沐儿的嘴皮子,看见沈君言被逼的哑口无言,心里别提多爽。对付这种人,还得是柳沐儿…
沈君言底气不足的说道:“就算是为了百姓,也不能不择手段吧!”
“如果都像王爷这般行事,还要法度和规矩做什么!世间岂不是乱了套了!”
“本妃明白了,这世间的规矩在沈大人眼里,比人命还要重要!”
“本妃此次前来,正如沈大人所想,本是为王爷求情的。”
“听到沈大人的高论,本妃才明白,沈大人只有规矩,没有是非曲直。”
“既然如此,本妃也懒得再费口舌,沈大人好自为之吧!”柳沐儿说完,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肖重玄气喘吁吁的推门进来,说道:“王妃,且慢走,老沈人不错,就是太迂腐不知变通,让我再劝劝他吧!”
柳沐儿微微点头,说道:“这满屋子的酸腐之气,熏的本妃直想恶心,本妃就在门外等候肖大人吧…”
待柳沐儿路剑鸣走后,沈君言心有不甘的问道:“肖兄,我按规矩办事难道错了!
“宁王殿下,在南洲所行之事,就是欠妥,我上折子,请求圣上派个人前来规劝,也是为了宁王殿下好。”
肖重玄无奈说道:“老沈,你真当你这道折子上去,只是简单规劝了事吗?”
沈君言说道:“宁王殿下做事虽然偏激欠妥,对于南洲是有大功劳的。”
“我上折子之后,圣上若是能够派人引导宁王殿下,从此走上正途。”
“宁王殿下,未必不能一飞冲天。退一万步讲,为了这些事,难不成圣上还能杀了他不成!”
肖重玄看着天真的沈君言,说道:“老沈,别的暂且不说,我只问你一句,你想让南洲百姓过上好日子吗!”
“肖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肯定想南洲百姓过上好日子呀!”沈君言说道。
肖重玄说道:“这些年,南洲官员,几乎都是端王爷的人,端王爷号称贤王,可是你再看看,南洲百姓过得是什么日子。”
“能任用这些贪官污吏的人,又怎么能说是好人呢!”
“宁王殿下,虽然外界传的不堪,贪花好色,心狠手辣。”
“可是你见过他收过一两银子吗?主理南洲以来,都是从各个渠道淘换银子,周济百姓,可收过一次税。”
沈君言想了片刻说道:“这些,宁王殿下做的确实不错,可是他也不该和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呀!”
“你再看他今日行事,不经三司会审,把那些官员全杀了,还有一点法度吗?”
肖重玄附在沈君言耳边,说道:“我也曾学过几年医术,常想不做官之后,开个医馆,也足够生活。”
“说句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