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宁虽然不信陶富安鬼话,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许感动的。
沉吟片刻说道:“剑鸣,陶富安若是为官,你自不用管。他若无路可去,你就带着他一起去楚安楼吧!”
“他可是鬼精的很,有他在,也可以替安若分担一些楼中之事。”
允宁“后事”尚未交代完,南洲大部分官员已经从后堂,分批返回。
去时如丧考妣,回来时如释重负…
侍卫将一封封供认状呈上,然后说道:“启禀王爷,有两人一字未写,一人写的…写的…”
“吞吞吐吐干什么,照实了说,本王恕你无罪。”
这时,站出一人说道:“王爷不必为难侍卫了,还有一篇是下官所写,诉宁王十罪折!侍卫自然不敢说。”
允宁看着站出来之人,大脑一阵搜索之后,终于想起此人名叫沈君言,是南洲为数不多几个好官。
不过,性子倔强,为人迂腐不知变通,从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
在县令任上,也是兢兢业业,将一县之地,治理的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因为这个不知变通的性格,得罪的人也不少,因此十多年来竟从未升迁。
允宁从未想过,此人会站出来反对自己…
沈君言恭恭敬敬行礼之后,这才大声说道:“诉宁王十罪折…”
陶富安跳了出来,指着沈君言,说道:“沈君言,到底是谁指使你的,竟然敢公然挑衅王爷权威…”
“哈哈哈,杨廷路你不过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罢了,也配在我面前狺狺狂吠。”
“谁指使我的?我也想问问,到底是谁指使我的,宁王殿下未来之前,他们说我是瑞王爷的人,铁面无私,不讲情面。”
“宁王殿下来时,我全力协助赈灾,他们又说我是宁王殿下的狗。”
“杨廷路,你现在是不是想说我是端王一党…”沈君言说道
陶富安被怼的哑口无言,指着他磕巴说道:“你…你简直一派胡言。”
允宁笑着说道:“沈大人为人做事,本王也有了解,不问利害,唯从本心罢了。”
“本王对沈大人,也是十分欣赏,沈大人,你接着说吧!”
“其一,苛待百姓,购买牲口吃的麦麸用于赈灾,毫无体恤百姓之心。”
“其二,赈灾期间,收养青楼女子瑞香,后更名楚安若。更有甚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几天几夜。”
“其三,强迫南洲官员捐款,任由兵丁洗劫黄半城粮仓,致其跳楼而亡…”
“其四,张凤羽虽有大罪,死不足惜。可宁王却不曾请旨,就将其处斩,实乃藐视圣上。”
“其五,宁王肆意屠杀杨廷和及其部下家眷。依照大齐律,有些人罪不致死,却被王爷无辜屠杀…
…
“其十,强抢人妻,柳沐儿乃是康远舟未婚妻,却被宁王殿下,于定亲前一晚,毁了清白…”
允宁听完十条罪状,虽有些夸大,大致上还是不错的。
现在自己终于明白,这沈君言为何政绩卓越,十多年还不得提拔的原因了。
就是自己都恨不得杀了他,转念一想,他虽然迂腐,却是实实在在,为民做主的好官,现在的大齐太缺这种人。
沈君言接着说道:“忠臣不畏死,王爷现在可以杀了下官了。”
允宁笑道:“据本王所知,沈大人还有一个年近八十的老母亲,因常年营养不良,导致双目失明。”
“沈大人若是死了,老母亲岂不是无人奉养。沈大人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不容易。”
“剑鸣,沈大人赈灾有功,送给沈大人五十两银子…”
沈君言视死如归,拒绝道:“不用了,沈某既然敢写,就没想着活着回去。”
“我还有些官声,我走之后,百姓自会替我奉养老母。”
路剑鸣对此人有点又爱又恨的感觉,满脸复杂的看着他。
允宁说道:“沈大人,本王并不弑杀,也不乱杀,又岂会杀你,你且一边站着吧!”
沈君言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怎么就没有杀自己。
依旧开口说道:“王爷今日不杀我,可不要后悔。”
“回去之后,下官一定会把这诉宁王十罪折上奏圣上。”
“沈君言,你别不知好歹,宁王一片爱重之心,你却不识抬举…”陶富安指责说道。
允宁示意陶富安闭嘴之后,这才说道:“好,本王等着就是,不过,现在本王还有其他事要做,请沈大人先站回去。”
沈君言这才忿忿不平的重新回去,其他南洲官员,见他这么大胆,允宁居然没有砍了他,也没有生气,对于自己所写,也没有担忧了…
随后又站出来两人,义正言辞的说道:“下官马世风,肖重玄,我们两个无事可写,王爷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