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介被她绕晕,不再纠结,大手挥动登闻鼓,一声一声震天的雷鼓声响起,敲得人心惶惶,危机四伏。
姜祇欣赏地点头,日后行军打战,就让他阵前击鼓以震慑士气,指挥作战。
正所谓大力出奇迹,不等孙介将牛皮鼓敲破,府衙大门已经无法忍受地打开了。
姜祇心中怪异,衙门不是应该会留两个衙役在门外守门吗,为何都躲在里头。
前头高瘦的衙役眼神不住地往身后飘,身后的矮胖衙役低头掩面抹嘴,似乎怕被人发现什么。
在自己的地盘偷吃,还怕被人发现?
姜祇打量着衙役,见他们脸上不自觉流露出心虚的神色。
这衙门有贼,做贼心虚。
“就是你们两小屁孩敲的鼓?!”他们面面相觑,不相信敲得他们惊恐失措的鼓声是两个小少年制造出来的动静。
孙介看向姜祇,姜祇老成地点头,她身上一向有一股沉稳的自信,令人不自觉地信服。
“这贼人当众抢劫,我们特扭送他来见官。”
姜祇侧身,将身后的面露苦涩的赵二狗暴露出来。
不料两个衙役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又仔细瞧了瞧赵二狗,确定了什么般,开始慌张掩饰自己的表情。
那赵二狗到了府衙,却是一副得意样,特别是见衙役认出了自己,更是有恃无恐。
只见衙役们板起脸,装得一副清官相,压着嗓子威严道:“犯人由我们衙门接手,你们可以放心回去了。”
孙介皱眉急道,“他掀翻了我家豆腐摊,罪大恶极,我要亲眼看到你们审他。”
高瘦衙役杵了杵庭杖,语气凶横,“官府办事,岂是你们这些刁民能质咄的?!”
姜祇不动声色往后瞧,果不其然见赵二狗脸上的欣喜都掩饰不住。
这是官贼勾结上了?一个小小的扒手值得官府这么护着吗?
“孙介,我们走。我相信衙门会秉公办事的。”姜祇出声道。
随后,她拉着孙介就走,不再与衙役多费口舌。
敌军在明我在暗,想知道府衙背地里藏着什么鬼,那还不简单?
而孙介就不同了,他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们联手都能将衙役的头打爆,却还“害怕”他们的权势?
姜祇拉着他躲到墙后,擒住大个头的孙介,两人探头往衙门口瞧。
果不其然,两个衙役卑躬屈膝夹着尾巴恭敬地扶起赵二狗。
就那态度,赵二狗是狗王,他俩才是真正的狗腿子吧。
心思简单的孙介指着三人就要冲上去质问,“他们是押犯人进大牢还是请祖宗回家啊!”
姜祇勾唇神秘一笑,低声道:“想不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
正愤怒得头上冒火的孙介一转头,眼眸炯炯有神地望过来,“我愿意”三个字明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这就是话本里的夜探敌营,刺探军情?”孙介两眼放光,急不可耐。
姜祇淡定点头,眼咕噜一转,“不过,想让我带你进去,你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孙介迟疑,“什么条件?”要是娶她就算了罢,他喜欢隔壁家李李那样的女孩,笑起来杏眼弯弯,温柔又好看
“以后跟着我混,听命于我。”姜祇下巴微抬,刹那间霸王之气顿生,仿若她不再是个平凡女孩,而是久居王位的帝王。
孙介笑意顿住,他指着衙门口的方向,不情愿道:“跟你混,要像他们一样狗腿吗?”
姜祇大力拍了两下孙介的肩膀,粗着声似什么梁山好汉般,“没志气,当然是跟我吃香的喝辣的混!”
她的宏图还在心中,虽然眼下实在贫穷,但吃香的喝辣的大饼,先画下给属下吃,没毛病。
吃下噎人大饼的孙介连连点头,两人就在一个平凡的午后,一个平凡的墙角,私定了“终身”。
准确来说,是孙介被姜祇忽悠得“卖身”而不自知。
多年后孔武有力的壮汉始终记得这天,他的主公利用小孩想玩游戏,就得先做作业的心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拿下了今后骁勇善战的一名能将。
还是对姜祇死心塌地的那种。
入夜,姜祇和孙介瞒着家里偷跑出门,于府衙门口齐聚。
姜祇照常一身粗布麻衣,孙介一身黑色行装左躲右闪,一路声势浩荡地“遮遮掩掩”,终于一个翻身侧步,停在了姜祇跟前,还很江湖地行了一礼,“老大!”
姜祇不禁扶额,突然有点后悔收他了,今后派他上战场,怕不是斩杀敌军,而是笑死敌军。
她扯下孙介额头上绑着的黑色布条,无语凝噎,“这又是什么?”
孙介夺回黑布条,“侠士都是这样的,蒙着抹额,使起轻功来,布带飘着,可飒气了!”
姜祇哈哈一笑,不忍告诉新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