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曾反复叮嘱她,不能伤心伤身,她如今的身子就如那一张薄纸,轻易就能搅碎。
“还能好吗?”宋玉卿沉声而道。
周仕璋看着她如此平静。
仿佛与那日从俘虏营救出时判若两人。
他记得他见她的第一眼时,完全看不出来她是皇子妃。
浑身鞭笞过的痕迹,血肉模糊,双手被夹竹过后可见骨头,指心被烫穿,指甲都被一根根拔出,没有一块好肉。
奄奄一息,像是被折磨的幼兽,眼睛却明亮有力。
那是周仕璋第一次见如此坚强的女子。
后来他谈判将她换出,她的第一句不是埋怨,不是诉苦,却是急匆匆地问,“陛下可安好?”
他想了无数个回答来应对她,却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么一个问题,她满身伤痛却无暇顾及自己,反倒是关心起远坐皇宫,安然无恙的皇帝。
“周大人,与我说实话便好,不必顾忌。”宋玉卿以为他为难,于是这般道。
周仕璋从回忆中抽离,“娘娘双眼是旧疾,想要治愈的可能,几乎为零。”
宋玉卿心绪平静,早就已经料到了。
这些日子发生的所有大事,一个瞎眼而已好似已经变得无足轻重。
宋玉卿忽然开了口,“周大人,我知道我今日的话有些唐突,但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宋玉卿吸了口气,“为我择婿。”
宋玉卿解释道,“我知道我这话过于荒唐,但我别无选择,实不相瞒我身边已无可信之人。但我需要一个离宫理由,再者我也想告诉李彻,我并非非他不可,当然成婚可以是假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