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府那幽静的棠梨小筑,徐满猛地抽回了被司徒言紧握的手,动作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司徒言,你我之间,无需再绕弯子。叶滢那场突如其来的落水,究竟是不是你暗中策划?”
司徒言闻言,神色微微一滞,随即,一抹阴霾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庞。
“徐满,你此言何意?莫非是在怀疑我?”
“何意?你心底自有分晓!”徐满的目光如炬,直视着司徒言,怒火在眼底翻腾,“世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偏偏是你,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她;偏偏她,又是叶将军的掌上明珠。这一切,你不觉得太过蹊跷了吗?”
“这纯粹是一场意外!”司徒言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试图在话语中注入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岂会拿如此严肃之事当作儿戏?”
“意外?”徐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着几分玩味与质疑,“这世间哪有如此恰到好处的巧合?”
“你究竟意欲何为?”司徒言的耐心似已消磨殆尽,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火花。
“我心中所想,你真就浑然不觉吗?”徐满步步紧逼,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叶滢对你的情意,难道还需要我来点破?”
司徒言闻言,沉默了片刻,仿佛在那静谧的时光里,有千般思绪悄然流转。最终,他的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无奈,又似乎是对世事的淡然。
“她对我心生好感,于我而言,又意味着什么?”他的话语平静而疏离,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这与你有何干系?”徐满复述着他的话语,语调中满是讥诮,“你敢断言,对她,你心中毫无波澜?”
司徒言的目光炽热,仿佛要看穿徐满的心房,他缓缓开口:“徐满,你这是在嫉妒吗?”
徐满迅速移开了目光,声音冷淡如冰:“嫉妒?我?我有何立场去嫉妒?”
司徒言的语气忽地柔和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你当然有那份权利。”他轻声说,“你在意我,对不对?”
徐满的心猛地一紧,犹如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但她依旧倔强地咬紧牙关,嘴硬道:“我无所谓。”
“哦?你真的无所谓?”司徒言嘴角勾起一抹轻笑,随即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那双躲闪的眸子与自己对视,“来,看着我的眼睛,再重复一遍。”
徐满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她本能地想要避开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目光,可司徒言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将她的脸庞固定住。
“我……”她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声音断断续续。
“怎么?说不出来了?”司徒言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挑衅。
徐满紧咬着下唇,脸色微微泛白,最终,她无奈地败下阵来,眼神闪烁不定。
“我……”她艰难地别过头去,声音细若游丝,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其吹散,“我担心你……”
司徒言的眸光中掠过一抹得意的神采,随后他缓缓松开了紧扣在她下巴上的手指,温柔地将她整个身躯揽入自己坚实的胸膛。
“真是个小傻瓜。”他轻声细语,指尖穿梭在她柔软的发丝间,带着无尽的宠溺,“这世间万千红尘,我又怎会轻易将心交付于他人?”
徐满依偎在他的胸口,耳畔是他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宛如最安心的乐章。然而,她的内心却像被一层薄雾笼罩,那份不安如同暗流,在平静的表面下涌动。
这一切,真的仅仅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吗?她的思绪如同飘零的落叶,在秋风中寻觅着归宿,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个确定的答案。
叶滢踉跄着踏入将军府的大门,脸色白得如同冬日初雪,衣衫紧紧贴着肌肤,透出几分狼狈与寒意。
叶将军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女儿此刻的模样,心中猛地揪紧,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叶滢的唇瓣轻轻颤抖,声音细弱如风中柳絮:“爹爹,我……不小心掉进水里了。”
“落水?!”叶将军闻言,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满心都是焦急与关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将你救上岸来的?”
叶滢迟疑了片刻,眸光流转,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似乎是那位秦老板。”
“秦老板?”叶将军的眉头轻轻蹙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指的是哪位秦老板?”
叶滢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提及的是一个极为特别的人物,“是城南那家书店的秦老板,您还记得吗?”
“哦,原来是他。”叶将军恍然大悟,心中暗自思量了片刻,“如此说来,我确是该好好地向他表示一番谢意。给小姐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叶将军吩咐身旁的丫鬟。
“我亦要同行。”叶滢轻轻拉拢披风,将其紧紧裹住自己,那张温婉的脸庞仍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