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一旁的沐白有些忍不住了,“他的腿怎么好的这么快?之前不是还站不起来吗?”
“不,他的腿确实是有几率康复的。”
乔时微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在黎墨的手心划圈,“我之前帮他治疗的时候就发现他肌肉仅仅只是有一些萎缩而已,之前的那些倒是好的很快。”
“难道那个药有那么神吗?我记得薇姐你的药材才用了一半呀。”
狐时托着下巴开始在手机里划拉记录,确认好乔时微原先备用给黎若衍的药材确实只用了一半以后,才把记录放在乔时微和黎墨的面前。
“那确实是医学史上的奇迹了。”
乔时微勾唇一笑,和黎墨的掌心十指相贴。
黎墨全程一直垂眸仔细看着乔时微的脸,仿佛在观赏什么世界名画似的。
乔时微感受到了他的视线,扬眉笑了笑,“要是你上次没在酒吧把给我把话说清楚了,那你这辈子可能都没有机会和我说这些话了。”
黎墨扣着乔时微的手一紧,眼里的笑意尽数消失,剩下的只是执着和沉默,“抱歉,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发生了。只
是当时的情况实在是太紧急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和你约谈。”
“怎么可能会没机会,我之前不是还约过你一次吗?”
乔时微敏锐的想起来,自己在回国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黎墨私底下会谈。
黎墨一向冷淡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无可奈何,他沉默了半晌,才沉声道:“我哥在我身上装了监听器。”
这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连乔时微都忍不住偏头看他,“什么意思?你一回国后,他就在你身上装了监听器吗?”
“……对。”
毕竟是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哥哥,黎墨这简短的一个字中包含了太多对家人的失望。
乔时微看着他眼中的隐忍,心中不禁微微泛起了疼意。
她突然想起了在拉国的那天晚上,黎墨睡在她的旁边,和她十指相扣,一字一句的把他跟黎若衍的故事当做自己的睡前读物,故事中的黎若衍是一个非常关心和在乎弟弟情感的兄长,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兄长会欺骗自己的弟弟。
想到这里,乔时微握着黎墨的手忍不住加大了力气,她放柔声音宽慰起来,“没关系的,不管结果如何,你身边都有
我。”
黎墨默了默,道:“其实,他醒来这件事我一直都是持怀疑态度的。因为我让陆淮无时无刻关注着他的身体状态,按理来说,他醒来以后第一个告诉我这件事的人应该是陆淮才对,但那天晚上就好巧不巧,公司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陆淮不得不连夜赶回公司处理那些事情,恰好让沈怡来照顾了。”
这些细节乍一听上去只是巧合,但全部都串在一起,让人只觉得浑身毛骨悚然。
乔时微呼吸一窒,瞳孔中闪过一个猜疑,“有没有一种可能,原先躺在医院里的那个其实只是个替身,根本就不是你真正的哥哥?”
这个猜想让黎墨久久没有说话。
如果这个猜想是正确的话,那从另一方面说明,黎若衍一直就是一个富有心机的人,他对黎墨的那些好全是虚情假意,连带着那些出自于兄长的关怀也只是为了维持兄弟关系的一种手段。
乔时微看着黎墨沉默的侧颜,忍不住轻轻碰了碰黎墨的脸,“别难过了。我陪着你呢。”
黎墨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表达自己情绪的人,碰上这种事情永远都只能学会独自承受疼
痛。
乔时微能理解黎墨的感受,她紧紧揽住黎墨的肩膀,似乎是想通过这个动作给予黎墨力量。
缓了一会儿,黎墨似乎从沉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了,继续接着刚才的话头沉声道:“我下飞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了医院,沈怡就守在我哥的病床旁边,看上去像是为了照顾我哥彻夜未眠的模样。我哥眼神很清醒的跟我搭了几句话,然后就睡着了。我那个时候情绪太激动了,完全没有向医生询问病历本……”
“那沈怡呢?沈怡的表现如何?”
沐白适时插了一句嘴,问出了乔时微最想知道的。
黎墨皱紧了眉头,淡声道:“不清楚,我原本以为如果我哥是找人冒牌的,那回归的时候跟她肯定脱离不了关系,但是最近跟她接触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她不像是那种……特别能藏住机密的。”
狐时到底比沐白小,不像沐白那么能沉得住气,直接当场噗嗤一下,笑出声道:“黎爷,循着你这意思,就是她没那个脑子呗?”
理是这个理,但被狐时这么一说,听起来就怪怪的了。
黎墨挑了挑眉,没接这个
话,慢慢的和她们阐述事实,“我哥那一段时间常常陷入昏迷,但清醒的时候会尽量阅读各种报纸,看上去非常想和时代接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