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址我发到你手机上,你先在门口等一会儿,狐时很快就过来接你。”
“我走了。”
黎墨拈了一块小糕点放进乔时微的嘴里,指尖恋恋不舍的抹了抹乔时微的嘴角,将嘴角的碎屑尽数抹去。
半晌,他勾唇笑了笑,说:“别喝太多,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直到黎墨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酒吧门口,尼尔才迷迷糊糊的抬起头。
“微微,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啊?”
她眸中充斥着点点愤懑,但是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悲哀和伤心。
乔时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大致也明白是跟那个调酒师有关,便揉了揉尼尔的头,叹气道:“就算是因果循环,也应该是那些被你抛弃的人来报复你。他对不起你,就是他的错,不能以你也伤害过他人为由,把他的错误缩小。”
这话说的太过高深,对于半醉的尼尔来说很难听懂。
她歪着头想了很久,才缓慢的点了点头。
确实。
只是……
尼尔痛苦地把头抵在冰凉的玻璃桌面上,哑声说:“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想要钱就直说,为什么还要挂一个收治安费的名头?”
尼尔的话题跳的太快,乔时微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尽量顺从尼尔的意思,道:“有钱自然想分杯羹,你不如了他们的意便是。”
恰在此时,侍者把酒端上来了。
玫瑰凋零的名字一听就很悲伤,乔时微指尖拈起液面上的红色玫瑰花瓣,转开话题,说:“这玫瑰还是货真价实的玫瑰,你做生意挺讲良心。”
“哈哈……”
尼尔干笑一声,嗓子里像是含了沙子,听起来刺耳的不行,“这是他走前为我调制的最后一杯酒。他说希望能代替这杯酒陪在我身边,我就把这杯酒放到市面上赚钱,我要让他知道,他对我的惺惺作态,也不过是我用来赚钱的工具,我对他……也不怎么在意。”
乔时微:“……”
纯属胡闹。
乔时微抿了一口玫瑰凋零,这个酒果然很烈,淡红色的酒液顺着喉道口滑入胃里,一路燃起雄烈的火焰。
好在黎墨事先往她胃里垫了东西,才至于乔时微并没有感到很难受。
尼尔的头一直垂在玻璃桌上,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乔时微都快以为她睡着了时,冷不丁听到喧闹的音乐中传来一道呢喃:“微微,他是冷门的人。”
此话一出,如平地
惊雷。
乔时微抓住尼尔的肩膀,拧眉道:“你刚刚说什么?谁是冷门的人?”冷门可是拉国的一大黑势力!
“歇斯里。”
尼尔摁了摁自己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眼底猩红一片。
歇斯里就是那个调酒师。
乔时微心跳如擂鼓,心里已经猜到了另外一个荒谬的可能。
歇斯里当初来酒吧当调酒师,从一开始就抱着不单纯的目的。
“这个畜牲。”
乔时微眸色深沉,周身的戾气让隔壁桌的人都忍不住换桌。
尼尔再混蛋,也不过只是变心的比较快,实际上尼尔还从来没做过欺骗别人感情的事。
但这个歇斯里就不一样了,与爱情无关,甚至与正义无关,这个男人只是抱有某种私欲,刻意接近尼尔。
“他现在回冷门那边,这次也是他引导的队伍吗?”
乔时微沉着冷静的掐住尼尔的下巴,声音十分冰冷,“尼尔,别犯傻了。你想把自己毁在他手上吗?”
“怎么可能!”
尼尔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眼底遍布着仇恨的光芒,“他怎么敢背叛我?我一定杀了他!”
乔时微这才满意的收回手,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
“歇斯里大概已经
把地下赌场和漫土酒吧摸得差不多了,他们现在可能想取代你来掌控整个拉国的经济链。”
乔时微缓慢的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如果说刚才她还觉得这杯玫瑰凋零预示着爱情的悲哀结局,现在就只会觉得这杯酒中淡红的酒液代表着无穷无尽的欲望。
“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从嘴角流下来的涎液就是这个颜色。”
乔时微神情冰冷的举高酒杯,透过酒吧昏暗的光线,玫瑰凋零愈发像混杂着涎水的人血。
尼尔的酒已经醒了大半,她拳头攥的死紧,手背青筋爆起。
直到乔时微刚刚把利害跟她摊开了说清楚,她才意识到眼下的情况是如此险峻。
“清醒了?”
乔时微半靠在沙发上,身形慵懒的用手指有节律的敲击在玻璃桌上,但逐渐眯起的眼睛却折射出一点精明的光。
尼尔吐了口浊气,无奈地揉了一把头发,叹气道:“我刚刚喝酒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