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并不矫情,拿到鞭子时,目光陡然变得狠厉。
十分钟后,刚才羞辱护卫的那群人已经变得跟护卫一样。
“您来这里,不会只是单纯的来拯救我吧?”
护卫望着白鸾昭的目光很冷,带着几分倨傲跟讽刺。
白鸾昭遣散了众人,只留自己跟护卫两个人。
“你就不怕我报复你,在这儿杀了你吗?”
护卫依旧冷着脸,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似得。
白鸾昭微笑,“你真的叫阿猫?”
见女人竟然这么悠然自得,护卫心中反倒是没了底,不由自主的就被带着节奏走。
“是。”
白鸾昭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椅子扶手,“是北冥容玺给你取的?”
“你怎么知道?”
白鸾昭笑而不语。
感觉就比较像是北冥容玺能干出来的事儿。
“为什么给你取这个名字?”
“无可奉告。”
“真冷漠啊,你的主人已经不要你了,你还护着他有什么用呢?”
“你以为我分不清是非吗?是谁害我沦落至此,我一清二楚。”
“是我,你又能怎么样呢?只要我不松口,你这辈子都离不开这里。如果你顺从我,帮助我离开这里,我能带给你一个更有保障的前程。”
“你到底是什么人?”
白鸾昭双臂环胸,挑眉,“你不管,现
在你没有选择。是在这里扫一辈子地,还是赌一把,全看你自己。”
护卫捏紧了拳。
好半晌,才点头,“好,我答应你。”
白鸾昭心下松了口气,表面上还是泰然若之,“好,事不宜迟,明晚就行动!”
离开地牢,白鸾昭回了城堡内。
楼上房间内,有一架昂贵的钢琴。
白鸾昭忍不住走近,伸出手,贪恋的抚摸着琴身。
钢琴的正上方雕刻着两个栩栩如生的天使,四周刻两层花边。唯一遗憾的是其中一个天使的头在多年的辗转中遗失了,更平添了“钢琴维纳斯”之感。琴盖取鱼鳞之意象,层层鱼鳞正好与海浪相迎合。琴身下方酷似游艇方向盘的外形,而侧方则附有一对华丽的烛台。
雕工精湛、用材考究,此架钢琴的每一个细节均体现着一件艺术品的伟大和独一无二。
斯坦威钢琴,曾经白鸾昭钟爱的琴,上台演出从来不用其他牌子。
白鸾昭盯着缺失的天使头,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受过伤,已经不能弹钢琴了。
自嘲一笑,坐下,翻开了琴盖。
她试着单手弹琴。
多年没碰过琴的手,此时久旱逢甘霖,重唤生机。
可是单手弹琴就犹如塞了一大口米饭在嘴里却只用单边嚼。
满嘴的食物,只用
一对牙齿咀嚼,多么乏味烦恼!
同理,丰盛的音乐大餐,在钢琴的嘴里,只用一只手弹,多么无聊滑稽。
钢琴是和声乐器,不是单一旋律乐器,需要左右手的配合。右手旋律,左手和弦的织体,琶音也好,分解和弦也好,不能没有。
白鸾昭紧抿着唇,鼻尖酸涩。
她这一只手还弹什么钢琴?不如弹棉花,就一只手,不仅有声音,还有特点!
“咚!”
重重的一记刺耳音响,空旷的房间余音缭绕。
白鸾昭奔溃的趴在钢琴上,脸贴着琴键,目光空洞,眼泪滑进钢琴。
白鸾昭抿着唇,哭没有用,哭给谁看?
可是如今的她,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呢?
哪怕是在监狱里,被追捕,她也很少流泪,这么多年,流的泪顶多是给了傅怀慎。
如今明明已经拨开云雾,可是她却几乎夜夜以泪洗面,多少回早晨醒来枕头都是湿漉漉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难过。
在被追捕的时候,似乎有那么一根线在拽着白鸾昭,不让她彻底沦陷,可是现在,那根线就消失了。
迷茫、未知,一切都叫人恐惧的难以自持。
窗外鸟鸣声此起彼伏,屋内花香袅袅。
白鸾昭仿佛回了魂似得。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
她还要回到傅怀慎的身边呢,不论如何,她要信他……
白鸾昭望着眼前的钢琴,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了心态。
脚都能弹钢琴,一只手怎么了?
难不成一只手的旋律就听不得了吗?
白鸾昭闭上眼睛,脑海中数以万计的琴谱流星一样划过,终于,有一篇停留了下来。
她想起来了。
世界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