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跪趴在地上,手掌心传来剧烈疼痛让她痛到拧眉,脸色都有些发白。
周围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围过来,眼神是同情或是奚落,易渺看不清。
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舒雅凡猛地推开小孩,大步过来,搀扶起她。
易渺站起来,霍思哲嗷的一声哭叫起来,指着她不断地说着“杀人犯”三个字。
即使霍思哲的父母跑过来堵住霍思哲的嘴巴,来无济于事。
宴会厅内的名人名流聚集在周边,宴会厅内一片死寂,将霍思哲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舒雅凡厉声道:“这谁家小孩,怎么乱说话?”
有人哼笑:“小孩应该不会撒谎吧?”
舒雅凡还想说些什么,就有一道清俊的声音插进来。
“行了,不要以讹传讹。”
是徐听白,穿着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是清俊俊雅的面相,额发整齐地梳到脑后,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诸位,眼尾向下,所以看人时总有些温和亲近的意味,嘴唇轻抿。
或许是因为他听见了霍思哲的话,所以看着易渺的眼神总是有些冷意,但碍于教养与绅士的问题,语气还算和缓。
徐听白的语气很淡,远没有对其他人的温和。
“这两位小姐,是否需要侍应生带你们去处理伤口?”
易渺看见徐听白眼里的冷意,才明白他名义上是处理,实际上只是不想她再继续在这里扰乱宴会、扰乱甘曼凝和池月月的相认。
易渺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起脸,看见不远处的霍祁。
霍祁站在池月月和甘曼凝的身侧,黑眸暗沉地看着她,剑眉轻蹙,眼神落在她手掌心的伤口上。
池月月被甘曼凝抱在怀里,圆溜溜的眼睛很懵懂的看着众人。
在触及到易渺的眼神时,她抿唇,敛下眼皮遮住眼睛,声音细弱。
“霍总,您去帮一帮易渺姐吧,我这里没事的。”
任谁都能看得出她的“故作大方”和“委屈”。
易渺收回视线,敛下眼皮,遮挡住那些人不怀好意的视线后,低声对徐听白道:“麻烦了。”
几个侍应生刚走到这里,易渺的手腕就被一只大掌扣住,头顶传来霍祁清洌的声音。
“我带你去。”
易渺看也不看就挣开他的手,淡声道:“不麻烦霍总,我自己可以。”
霍祁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易渺。”
一件黑色风衣从易渺的头顶罩下来,紧密的盖住了她的头和身体,将那些人的视线全都阻拦在风衣之外。
易渺不知所谓地抬起头去看,有人的手臂紧紧的圈住她的肩膀,用温热的胸膛牢牢地圈住她。
霍温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嗓音清润有力:“我带易渺去看看伤口,霍总就留下来陪着池小姐吧。”
话音刚落,易渺被带着往前走。
风衣垂落,被风轻轻拂动,隐约间,易渺只能看见宴会厅中众人的脚。
身后的甘曼凝言辞恳切:“你是听夏吗?你是听夏吗?”
池月月的声音怯生生的:“阿姨。”
徐听白面对这两人时的声音,温和许多,带着对家人独有的温柔。
“爸妈,先别在这里,我们去后台慢慢说吧,也别吓着这位小姐。”
易渺转过头看去。
只见徐听白搂着甘曼凝的肩膀,柔和的目光却落在池月月的脸上。
一阵恍惚之后,徐听白露出了一道真心实意的笑容。
宴会厅后面的休息室,易渺左手的伤口已经被绷带妥善地包裹。
霍温纶坐在她对面,眸色温和地看着她,“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易渺微怔地看着他。
七年过去,霍温纶的眉眼与霍祁的居然有几分相似,只是两个人的气质和眼神都大相径庭。
偶尔,会从霍温纶的脸上看见霍祁的样子。
几秒后,易渺倏地收回视线,觉得懊悔,不该把他当做霍祁。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霍温纶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温和有礼,被拒绝也是一样。
舒雅凡从屋外走进来,“现在徐家人都带着池月月去做亲子鉴定了,霍祁也去了。”
在这个时刻,易渺想起她与池月月的脸本就有几分相似。
与其说她和甘曼凝长得相似,不如说池月月和甘曼凝长得相似。
她想起池月月入职的时候填的资料,孤儿院出身。
舒雅凡和她说:“不管今天的结果怎么样,渺渺,我会一直帮你找的。”
这一晚注定混乱,易渺在出租屋睡得也不踏实。
半夜,她被医院的一个电话喊走,说是闻慧云突然病发,被送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