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平安刚出北安镇就被人围了,他倒是没觉得害怕,只觉得有些奇怪。
以北安王的爱女之心,定然不会放心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这么被一介庶民拐走,保不齐安排多少暗卫兵士暗中保护呢!
这些贼人凭空出现,那些暗卫竟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实在太不寻常了。
绿珠也是跟着项平安见过大场面的,见到这些贼人衣衫随意,看着不太像正经有组织的匪盗,倒是有些像游侠儿。
说好听点叫游侠儿,其实就是流民,和朱重八他们一样失去根基的农民。
“大胆!什么人?胆敢拦路抢劫?”
绿珠虽为女流之辈,确是红巾军的当家人之一,无论见识和胆色,都远远超过阿真儿公主的想象。
贼人之中领头的年轻人丁大力,主动上前两步,带头跪拜项平安道:“阁下可是红巾军的明王殿下?我等久闻您的大名,特意在此等候,希望您能收留!”
项平安勒紧骏马缰绳,原地踏着小碎步,视线从那些流民身上一一扫过。
经过刘栾雄、张猛虎等人回乡散播,红巾军的名头迅速传遍明州,不少人都惦记着投奔红巾军。
但是,很少人知道,项平安就是红巾军的头目,传闻中的明王殿下。
这伙人不但知道他的身份,还事先等候在这里,分明有些不对劲儿。
见他不吭声,领头的丁大力,赶紧自报家门道:“明王殿下勿要疑心,我们不是官军派来的奸细。”
“是啊!我们不是奸细,大力哥是猛女的哥哥,俺们都是他们兄妹的同乡!狗曰的朝廷勋贵不做人,对我们一日三遍打,逼着我们背井离乡出来讨饭!”
丁大力旁边胡子拉碴的壮汉吴阿三,粗着嗓门道:“俺们原来都是矿场的金户,朝廷年年涨赋税,今年三钱金,明年就是五钱,矿场都挖空了,我们去哪儿找金子缴税?这才逼不得已出来讨生活!”
另外一个年纪更小,穿着破旧肚兜的小孩子,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指着项平安问他:“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收不收我们啊?”
“你是丁猛女的哥哥丁大力?”项平安手握马鞭,指着面前的壮汉,时刻防备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自己身边只有两个女眷,其他的都是北安王府出来的护卫,听调不听宣,根本指挥不懂。不小心提防的话,保不齐就中了项二叔的诡计。
“正在小民!殿下若是不信,可以带我回去认亲!若有半句序言,某甘愿受死!”丁大力言之凿凿地发着誓,项平安单从他的长相来看,倒是和丁猛女有些许相似之处。
“你怎么知道我们殿下在这里?谁给你报的信?”
绿珠一脸警惕地盯着丁大力,对他完全不信任。
丁猛女负责统领战俘团,根本没和他们登陆明州城。
这里边有鬼!
“我这里有家书一封,是妹妹前些日子寄给我的!请大人过目!”
丁大力上呈家书一封,项平安不疑有他,打开信封的一刻,一股子白色粉末顿时扑面而来。
下一秒,只觉得头晕目眩,不受控制地从马背上衰落下来。
“有毒……”
项平安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挣扎了半天都没能从地上爬起来。绿珠见状忙下马跑过去,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送到他嘴里替他解毒。
不明真相的丁大力一伙儿人,立刻朝着项平安身后的阿真儿拱手请安道:“见过主子!”
“干的漂亮!”
阿真儿翻身下马,背着手来到项平安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道:“大人,我送您的见面礼如何啊?这份大礼就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公主殿下,您为何要捉弄我家大人?”
绿珠一辆费解地质问阿真儿,对方的言行完全超乎她的理解。
阿真儿竖起一根手指,在绿珠眼前晃了晃。
“这不是捉弄,是警醒!他以为知道他身份的人屈指可数,却不知道,这明州城认识他的人,知道他身份的人多如牛毛!从今以后若不谨慎行事,今日之事便会重蹈覆辙!”
被绿珠喂过指尖血解毒的项平安,看着面前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忽然意识到,阿真儿确实给他上了重要一课!
他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其实都在北安王眼线的掌控之中。不止北安王,其他眼线遍地的铁帽子王爷,可能也一早就知道他的动向!
只不过几百人的小队伍,暂时还掀不起什么浪花,懒得有人对付他罢了。另外,有北安王这个老丈人背书,也没人愿意惹他。
“项平安你记住,随时随地都可能有人来取你的性命!今日是我派来的手下,明日就是别人,后天就是你的仇人!我既然跟了你,自然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落在别人手里。能杀你的人,只有我!”
阿真儿霸气侧漏的发言,让项平安意识到一位真正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