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小报告。
砰砰砰!
“老爷,开门呐!是我!”
小厮贴着墙根,小声敲门。
屋里传来一声咳嗽,立刻有通房丫头披着衣服出来查看情况。
“李贵,你脑子被驴踢了?这么晚还过来打扰老爷休息?”丫头不满道,“有屁快放,别瞎嚷嚷!”
李贵上前,压低声音道:“快去向老爷通报一声,大少爷回来了!”
“说什么屁话呢?大少爷压根就没出去过,现在正在姨娘怀里吃……”丫头突然愣住了,下意识捂住嘴巴,再次确认道:“你说的大少爷是项平安?”
“对!”李贵催促道:“姑奶奶,赶紧的吧!快去请老爷早做安排!”
丫头听完,立刻掉头回去禀告。
“什么?项平安回来了?”
刚刚和夫人打完扑克的二老爷项仲,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
灯光下,他蜡黄的老脸,顿时没了血色。
消息这么快就传到那瘟神耳朵里了?他是回来找我算账的吗?
一连串的猜测,涌向项仲心头,他紧张得直吞口水,一时间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老爷,别慌啊!咱们且把他请进来,看看他有什么打算。若是好说话的,咱们相安无事。若是想搞事情,咱们就让手底下人把他抓了去送官!反正他现在是通缉犯身份,奈何不了咱们……”
二夫人穿着大红色的肚兜,撒娇似的趴在项仲肩头,娇声安抚了几句,总算稳定项仲的心神。
当初要不是她在背后支撑着,项仲也没勇气把大哥推下族长席位。
如今大哥和大嫂守着老宅,整日吃斋念佛、养花弄草,日子过得比自己还舒坦。要不是项平安突然归来,他都忘了自己篡了大哥族长位置的事!
夫妻二人匆匆忙忙套上衣服,随李贵一起去迎项平安入庄。
路上,二夫人瞥了一眼李贵,向丈夫讨赏道:“老爷,李贵报信及时,您打算怎么赏他呀?”
对待心腹,二老爷出手一向阔绰,他知道李贵至今还没成亲娶妻,脱口就把通房丫头许给他了。
“谢老爷赏!”
李贵眼皮子抽了抽,下意识看向二夫人,嘴角泛起一抹苦涩。
再好看的丫头,也没法和二夫人的千娇百媚相提并论啊!
“回头我再赏你一些银子做聘礼,日后你可要好生对待新媳妇啊!”二夫人不动声色地看向李贵,目光里的狠辣神色一闪而过。
一行三人各怀心事来到墙头,手下人分开站立两边,替二老爷掌灯。
黑漆马虎的夜色下,项平安刚毅分明的脸,被照得栩栩如生。
“大胆狂徒,竟敢冒充我平安大侄儿?来人,放箭!”
项仲狠狠心,决定听从夫人的安排,直接在墙头射死狗曰的项平安,省得他进庄子里闹!
“二叔,你好狠的心呐!哈哈哈……”
项平安策马掉头,离开墙头的弓箭范围,站在那里破口大骂道:“睁开你的老眼,仔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项平安!莫非要等我把你的家底全都抖露出来,才肯认我?”
“满嘴胡诌八扯的匪盗,休想蒙混过关!”
项仲大手一挥,立刻从身后冲上来一对火铳手。
这些火铳都是他通过关系,好不容易从外地买回来守护庄中财产的,却没料到,这第一枪竟然是朝着自己侄儿开出去的。
“再不滚蛋,老子崩了你!”
项仲居高临下的看向项平安,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还是夫人说得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对项平安的妇人之仁,就是对自己的无情!
待他羽翼丰满之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倒不如趁着夜色,一不做二不休,落得个干脆利落!
“二叔,你十四那年偷我爹的玉扳指出去嫖娘们,还是我跟着我爹去青楼赎的你!这事除了你、我和我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连我娘都不知道这事!你还要我说些别的,来证实自己身份吗?”
项平安知道自己的话,二叔半点听不进去。人性就是这样,一旦对方动了杀机,无论自己怎么做,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但他还是要说!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二叔那点见不得光的往事抖搂出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既然他想玩阴的,自己就陪他玩到底!
“你胡说八道!”
项仲气得老脸直抽抽,心里把项平安骂个狗血喷头。
“老爷,咱们的火铳够不着他!”
李贵好心提醒,却没想到,换来项仲结结实实一耳光,打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蠢货!老爷当然知道他不在射程范围呢!不然,早开枪了!”二夫人没好气道:“这点火候都看不出来吗?老爷在吓唬他呢!”
李贵捂着脸颊,频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