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栾雄离船时,主动把信鸽留下,并表示自己愿意做项平安的哨兵,时刻观察海上情况,一旦朝廷或者其他海盗团有不轨之举,立刻上报!
项平安对这支自主归附的“守望者“队伍,并没抱太大希望,却没想到,他竟然真把自己当成红巾军的前线斥候,认真做事中。并且,在极短时间内汇报进程。
这事办的漂亮,可以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海盗们的专属信鸽,通常都是训练有素的海鸥。一对海鸥从小养在一起训练,成年后无论分开多远,母的那只都会在最短时间找到公的那只。
刘栾雄在船上留下通讯用的那只公海鸥,正是来报信的母海鸥的配偶。它们经过特殊训练,平时特别亲人。
潘霜霜只需吹响刘栾雄留下的训练哨,就能轻松获得它脚上的信笺。
因信笺上用火漆烫了一个“急”字,潘霜霜才第一时间送来给项平安过目。
船舱内。
刚刚看完信笺的项平安,转手把纸条递给了吕四娘。
“大人,漕司苟仁、副千户范建带着四艘官船,约莫五百兵力上下,全速驶向我们,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将咱们一网打尽啊!”
吕四娘和漕司打过交道,知道他就是个酒囊饭袋之徒,但凡有些本事,也不可能干出弃船跑路的猥琐事。
倒是那个副千户范建,在明州有些声名。
前些日子,范建亲率三百乡勇出征海上,接连打了两场胜仗,一口气俘虏两位新晋海盗团团长,喜获朝廷五百两赏银!
传闻,他自创的一套海战兵法,在近海海域所向披靡,几乎没有敌手。
如今和他正面相遇,定是一场鏖战!
“叫刘栾雄再探再报!”
项平安吩咐下去,潘霜霜立刻去回信。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不善打仗的秦可儿,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向项平安,心里火急火燎地担心,嘴上却不敢说那些泄气的话。
吕四娘神情严肃道:“大人,漕司有备而来,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咱们全船兵力不足百人,又是些没有经过战事的姑娘们,叫她们以一敌五,实在有些为难!
这两日,樊雅宝带人日夜赶工,总算把腿环、手环这些近战武器打造完毕,投掷火罐的数量也由过去的两位数增长到现在的三位数,即便如此,我们依旧没有半分胜算!”
缺兵少将,想和官军硬碰硬都没有底气。
项平安正思量对策,忽然听见秦可儿提议道:“大人,我身边的丫鬟高欢出身将门,饱读兵书,又有武艺傍身,我这就叫她过来,听候您的差遣!”
项平安微微颔首,秦可儿立刻出去摇人。
吕四娘思索片刻,道:“大人,奴家以为,应该派刘栾雄去说服张猛虎,让张猛虎带着他的海盗团过来支援咱们!
三艘海盗团并肩作战,未必不是官军的对手!大不了,事成之后,所有战利品都归他所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张猛虎不会拒绝这个提议。”
项平安点头,对吕四娘这一招“反客为主”表现出极大程度的认可。
敌众我寡,唯有联手其他海贼同伴,方能克敌制胜。当务之急,需尽快派人去给刘栾雄写条子,督促他和张猛虎联系。无疑,吕四娘是办这事的合适人选。
这边打发走吕四娘去实践合纵连横,那边秦可儿就带着婢女高欢过来见他。
“婢女高欢参见大人。”
高欢一袭红衣,跪在项平安面前请安。
她虽然是秦可儿的婢女,但是碍着人多眼杂,很少和秦可儿以主仆相称,大多数时候都是人群中寂寂无名的一位。
论长相,她不及秦可儿这般清秀;论谋略,也不如吕四娘这般心思缜密;论身姿曼妙,更比不上林盼儿和潘霜霜。
唯独一身超群武艺,无人能及。
旁人不知她的根底,她也很少在人前显山露水,唯独秦可儿知道她以一敌十的超群战力,这才把她推荐给项平安使用。
在秦可儿看来,高欢虽出身卑贱,却有穆桂英、花木兰这些历朝女将遗风。
“起来吧!”
项平安端量高欢片刻,问她道:“你读过兵书?”
“回大人的话,读过。”
高欢不卑不亢,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别有一番飒爽英姿。
“好!我命你为阵前先锋,和丁猛女兵分两路,分别乘小船突袭官船,你可有胆量一试?”
项平安随口一说,本想试探下高欢的胆量。却没想到,反被高欢上了一课。
“大人,敌众我寡,不宜正面进击,更不宜突袭。以我看,当诱敌深入,再联合刘栾雄部一举杀他个措手不及。”
高欢说到这里,突然指着舆图西北方向一处坐标,示意道:“这里有一座孤岛,最适合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