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船头诚意满满,奈何海上风云诡谲,天气多变。四娘观这风向不对,怕是暴雨将袭!这和头酒,来日再喝也不迟!”
吕四娘担心夜长梦多,想拿天气当借口,打发刘栾雄和张猛虎两伙贼人。
此举正中刘栾雄下怀!
此前他吩咐手下人拿东西过来,更多的是为了讨好项平安。真叫他坐下来喝酒,他心里也不安生!
“也好。江湖路远,咱们来日再见!”刘栾雄就坡下驴,原地开溜。
张猛虎晃着脑袋,一脸不高兴道:“撵俺?俺还不喜得和你喝酒呢!”
他本就心中不服,俯首称臣也不过是畏惧项平安的投掷火罐罢了!换做平常时候,岂肯轻易低头?
“项兄弟莫怪!这小子素来憨厚耿直……”
刘栾雄不愿意得罪吕四娘,索性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替张猛虎圆场,方才跟他一起离开。
目送两伙人离去,项平安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张猛虎说得极对!要不是自己趁其不备偷袭,未必能擒住他做人质!
以原主这具油尽灯枯的肉身来看,纵然宗师在世,也难逃败北之势!更何况,项平安只是略通拳脚而已。
“大人,放虎归山,必有后患!为何不一举杀之?”
林盼儿站在甲板上,忧心忡忡地看着逃之夭夭的两伙海贼,心中十分不解。
在她看来,既然做了海贼,就该心狠手辣,不给敌人留下一丝残喘机会!
“哦?你这么想的?”
项平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心说女人啊女人,你以为我不想灭了他们呢?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但凡你们能像那些男人一样能征善战,我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放走他们!
“嗯!这伙海贼平日嚣张惯了,今日要不是畏惧大人的火力压制,定然不会投降认输。今朝放他们离去,他日若是卷土重来,断然不会放过我等!”
林盼儿秀眉微蹙,忧愁写满眉间。
项平安见状,轻轻拍了拍她肩膀,安抚道:“放心,我心里有数!快别烦恼了,和你吕姐姐去搜查下对面的海盗船,看看有什么战利品!”
经他这么一提醒,林盼儿才意识到,这一仗有惊无险,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说,还意外缴获一艘海贼船!
那可是一艘规模比漕运司官船还要大的四桅鸳鸯尖底海船!
长30多米,深12米,阔9米,载重量为120000斤左右,日常可载水手200余人。
海上常有狂风巨浪,所以元代造出的海舶,“柁碇必良,綍纤必精”。舵与桅杆用铁梨木制造,光铁锚就重达数百斤。
此外,大船之下还配备两艘逃生用小船,可谓设施齐全!
一想到,项平安首次率团迎战三方海盗势力,不但能全身而退,还有如此收获,林盼儿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得令!”
林盼儿扭着杨柳细腰,袅袅婷婷地跟着吕四娘去搜船。
在场众人,只有项平安和秦可儿知道吕四娘的真实身份,余下人等都不清楚对面那艘海盗船本就属于吕四娘。
“吕大姐姐,我看着这艘船,怎么比咱们那艘漏底子的破船好多了?”
林盼儿一边参观帆船,一边感慨道:“这艘船的原船主一定是个女人,并且极度爱惜自己的船!”
“何以见得?”
吕四娘饶有兴致地看向她,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能重新回到自己船上,她高兴。听到别人夸赞她的船,她更高兴!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简直高兴死了!
算起来,从自己被抓到现在,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看船里的卫生,大不如前,稍后要仔细打扫一番才行。
“女人的直觉呀!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到处都有粉色装饰物,一看就是女人精心布置过……”
林盼儿先后指向不同位置,示意吕四娘跟随她去推敲原主人的身份。
姐妹俩正聊着,忽然听见秦可儿在身后笑道:“吕大姐姐,你和那个叫小翠的很熟吗?我听她话里话外,好像曾经做过你的贴身婢女?”
吕四娘愣怔片刻,敷衍道:“都是过去事了,我不想再提!”
小翠跳海逃生,至今没有下落,吕四娘权当她已经死了。
秦可儿想在这上面做文章,算是打错算盘了。
“我好像还听到有人管你叫大当家的?莫非,你就是这艘船的原主人?”
秦可儿旁敲侧击,没打算就此放弃话题。
“就算吕大姐姐在粉红海盗团当过海盗,也不能证明她就是大当家的啊!退一万步说,就算她是粉红海盗团的大当家,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林盼儿歪着脑袋,死死盯着秦可儿,阴阳怪气道:“你这个人很奇怪耶!怎么话里话外都在针对吕大姐姐呢?你是不是想说,她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