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新去走廊一侧打电话联系同事调查电话号码。
张林思不安地问道:“顾警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顾为溪道:“张林思,你再想想,你弟弟最后一次回家,除了提到他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担心自己的安危以外,还有没有其它让你觉得奇怪的地方?”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好几遍,张林思苦笑着摇头:“顾警官,我之前也说过,林邈当练习生以后有很多话都不和我说了。
“那孩子从小懂事,知道我照顾他不容易,跟我通常报喜不报忧。
“我猜他在公司过得不好,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跟我说。
“可我每次问,他都笑着说没事,我真是……
“他最后一次回家,我看他心神不宁,就提议让他回家来工作,别做练习生了。
“他发了很大的火,那是他第一次朝我发火,把我吓坏了。
“后来想想,他那时肯定很害怕,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仅帮不了他,还在一边说风凉话。”
顾为溪问:“发火以后呢?”
张林思抹掉眼泪,哽声说:“他冷静下来就哭着跟我道歉,我只以为是他压力大,还安慰了两句。
“后来他心情突然又好了,和我一起去给爸妈扫墓……”
“扫墓?”
“是我爸妈的忌日。”张林思道,“他回家就是为了这个。”
顾为溪想起看过的笔录,里面的确提到这事。
“之后呢?”
“他晚上接了个电话,临时改签火车票,让我送他去车站。”
那个电话他们也查了,是带他的经纪人打给他的,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我送他去火车站,再有他的消息就是警察联系我说……说他没了……”
说到这里,女人再次泣不成声。
“顾警官,林邈真的是个好孩子,他这次死得不明不白,请你们一定,一定要……”
听到哭声,赵新满是同情地呢喃:“真可怜啊。”
他走近,掏出纸巾递给女人。
“林思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明真相,不让弟弟受一点冤屈!”
“谢、谢谢你,赵警官。”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
等张林思的情绪平复下来,顾为溪道:“方便带我们去你家看看吗?”
“我家?”张林思疑惑,“我家里没有林邈的东西……”
“不方便么?”
“方便的。”张林思道,“现在去?”
“嗯。”
赵新:“……”
这算啥?一场说走就走的调查?
……
三个小时后,赵新站在两座孤坟前,欲哭无泪。
“队长,这,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张林邈爸妈扫墓啊?”
他话音刚落,一阵冷风飘过他的后脖颈,树上乌鸦凄厉地叫了两声,歪头盯着他们。
顾为溪道:“检查。”
“啥?”
“上次张林邈回来,除了自己家,只来过这里。”
张林思说,发火以后的张林邈突然心情变好了,紧接着便和她一起来扫墓。
她没有说谎的必要。
那张林邈为何心情突然变好?他是不是在那时做了某个决定?
“他在离开前跟张林思说的那番话显然是交代遗言,如果换成你,在知道自己可能被害的情况下,会直接闭眼等死吗?”
张林邈是个聪明人。
他强调有人要害他,是希望姐姐能在他死后替他叫冤。
他早就有赴死的心理准备,肯定也会留下能为自己申冤的绝对证据。
“ok,死马当活马医,我来找。”
赵新任劳任怨,和顾为溪一人一座坟,仔细检查起来。
暮色渐浓,墓地里阴风阵阵。
赵新扒拉开坟头草,嘴里念叨着:“警察查案,非礼勿怪,非礼勿怪……嗯?”
“怎么?”
“队长,你来看!”赵新兴奋地低吼,“这里的土是不是被翻过?”
顾为溪默念两遍:“打扰”后走到赵新身边,打开手电筒。
“刨开看看。”
“好嘞!”
一想到下面可能埋着重要线索,赵新顾不上害怕,撸起袖子开始刨土。
很快,他触碰到了一团柔软的东西。
“摸到了!”
赵新加快速度,把刨到的东西扯出来。
“队长!真埋了东西!这是什么呀?”
躺在他手里的是一团白色的塑料膜,被透明胶带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
顾为溪收起手电筒:“回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