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秋月同志害怕地抖了一会,觉得不能待在原处,既然有人把包裹丢在这,必然会来这找。
这群人可不是好惹的,加上还有一大笔钱,稍微一榔头都能敲出她脑浆。
她必须要换地方!
但走太远没看到老四或者周智林也不行,咬咬牙,张秋月选择爬树。
临近选择最近的树干,张秋月抱着树,双腿夹着,一丁点一丁点的狼狈地往上挪。
树皮粗糙,刮得她手疼,但她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紧牙关尽力攀爬,还害怕被红袖章发现,小心翼翼的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终于爬到树梢时,张秋月狠狠松口气,又把身体蜷缩起来。
“走!都带回革委会,我就不信没法撬开他们的嘴!”
“那么大一个养猪场,能没有账本和钱,都不说在哪,真就想找死!”
“听说是红旗大队周老四,明早咱们派人去找找。”
……
一群红袖章压着养猪的百姓和屠夫们离开,面目狰狞,他们这顿时间不好过,好不容易捞到一条大鱼,必然要压榨到极致!
张秋月心如擂鼓。
就算老四不在这,也被指认了!
万一被抓进去,一辈子就得完了,张秋月靠着树干,后脑勺发泄般地撞击。
她不能坐以待毙!
写举报信。
赌场、养猪场、黑市。
这些足够那人喝一壶的!
脑海构思着举报信内容,就听到有人小声喊。
“妹子……妹子……”周智林喊的面红耳赤,但实在心焦,拨开一层层杂草,不断呼唤:“妹子……妹子……”
“我在这。”张秋月说。
周智林抬头望去,没看到是哪颗树,是张秋月丢了树枝下来,他才知道方位,这棵树树冠很大,人藏匿其中,又是晚上,压根发现不了。
“上来,我们在这守老四。”
“好。”
周智林二话不说往上爬,和她一同坐在树梢上,从口袋里拿出了膏药:“你贴在你腰上疼的地方,能稍微缓缓。”
膏药是片状的,张秋月看了半晌,笑道:“成。”
她贴在腰上疼的地方,嘶了声,金子的份量真不是开玩笑的!
“明天我带着你去赤脚大夫那看看吧。”周智林担忧地说。
“没事。”张秋月浑不在意,和周智林依偎着等老四。
她不忘跟周智林说了红袖章的事情和举报信内容:“我字写的比你好,我写一封举报信,咱们去公社邮寄给县革委会。”
周智林微微皱眉,精准点评:“幸亏老四穷。”
张秋月闷笑:“你说的对。”
但凡周老四因为跟着他老大生活有明显改善,举报信都不好解决。
微风穿过林间,树叶哗哗作响,张秋月脑袋跟啄木鸟一样,一点一点,她只能双手撑着眼皮不让自己睡着。
周智林:“你睡吧,我守着,待会我累了,你也帮我守着。”
张秋月拍了拍脸颊,实在是太困,现在估摸着凌晨一点,老四还没回来,早睡早起的人实在熬不住。
她无奈应下,有气无力地说:“那你待会累了记得喊我。”
“嗯。”周智林话音刚落,张秋月就靠在了他肩头。
周智林呼吸一滞,又小心护着。
夜色如墨,树影婆娑,周遭全是蝉鸣哇叫的声音,他揽着她的肩,避免她掉下去,也看着山下可能会路过的人。
他没等到周老四,反而等到了一波流里流气的青年,举着手电筒,不断在地上寻找着,周智林无比庆幸张秋月机灵,于是捂住她的嘴把她喊醒。
张秋月眼睛瞪大,就听到树下人声音。
“钱呢,彪哥说在这啊。”
“是不是红袖章来了,他发挥失常,钱丢错地方了?”
“不可能!钱丢这是最方便的,杂草半人高,咱们来得及时,不可能会有人捡,都找找,养猪场没了就算了,要是这笔钱也没了,彪哥肯定得宰了我们!”
“知道养猪场会出事,为啥不把放别的地方。”
“还不是他蠢,还敢跟彪他哥叫板,说养猪场没事,现在好了,领头羊被抓了,钱也没了。”
……
每个团队都有矛盾,彪哥队伍也不例外,他赚的盆满钵满,最早跟他的小弟却过得颠沛流离,非常惨。
直到有了养猪场才稍微安定一点,但好了两三年,养猪场就要被喊停,这让他怎么接受的了,大胆和彪哥叫板。
猪场在,他人在。
猪场关,他人死!
最早跟着彪哥闯荡的兄弟大闹,彪哥也大发雷霆,但最终没阻止,让他在养猪场待着,还附赠了周老四,为的就是护住原始的兄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