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远离了码头之后,肖可可突的抚摸到了南宫凌夜的后背,一片湿润。起初的时候,她以为是汗水或者是海里的水花。直到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手掌心是血红色,她才恍然过来:“南宫凌夜,你是不是中枪了?”
“没事。”南宫凌夜从始到终都是冷着脸,看似真的如他说的一样没事,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快要撑到极点了。
话音刚落,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虽然有些狼狈,但此刻的肖可可,只有心痛,红着眼,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起来:“我们到最近的码头上岸,去医院!”
“不行,我要带你回去。”南宫凌夜几乎用尽自己浑身的力气,将她一把搂入怀里,“我答应过你,一定会把孩子们,平安的送到你身边。”
“可是……”肖可可用力的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知道孩子们在哪了,你也已经让人去救他们了不是吗?我们晚一点回去,跟孩子们团聚也没事的,他们会理解。我们的孩子,比你想象的懂事……”
虽然她确实很想赶紧看到小希跟宠儿,可现在他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
南宫凌夜痛得闷哼了一声,他的四肢开始发冷,肖可可便赶紧抱紧他,用自己身体去温暖他。
可无济于事,他身体
的温度越来越冰,额头却滚烫至极。
南宫凌夜觉着自己现在就像是在冰火两重天的煎熬之中,疼得他连呼吸都开始加粗。
但,他却始终忍受着,不管肖可可对机长说去最近的码头,不容置疑的命令道:“直接到公海跟游轮汇合。”
他在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回云海市的船。
肖可可阻止不了他的决定,眼看着他的后背的血一直涌下,连带着白色的船板都染上了红:“南宫凌夜,你是不是就非要把自己作死了,你才开心?”
“你在害怕我会死?”突然间,南宫凌夜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今天的天气阳光明媚,此时,阳光折射下来,照耀在他身上,将他的五官折射得更加立体英俊。
但往日,他们都总因为各种事儿争吵不休,把对方当成了仇人看。
也不,或者一直以来,都是肖可可把他当成了仇人。因为她怕他会跟自己争抚养权,怕孩子们会离开身边。
因此忽略了其实他一直都对她很好。
就连她之前泄露了他公司机密,他都可以不追究。
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此刻,肖可可看着他的脸,刹那间,失了神,也头一次真实的去面对自己内心:“是,我是担心。南宫凌夜,我很害怕,真的很怕……
”
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她要怎么跟孩子们交代?
“抱紧我。”南宫凌夜温柔的抬起手,捋了一下她散落的头发,缓缓的闭上了眼。
下一刻,肖可可激动的摇晃他:“你别睡!我告诉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带着孩子们去嫁给别人,嫁给司连寒,我还要让他们叫司连寒父亲,南宫凌夜,你别有事……”
“司总,对不起,让他们跑掉了。”那边,李诺没追上肖可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坐着快艇离开,便给司连寒打电话报告,想到什么,又道,“不过,南宫凌夜中枪了。”
闻言,司连寒的心,顿时一阵复杂:“谁允许你开枪?”
“我当时想阻止他们离开。”李诺是他最信任的助手,自然就了解司连寒其实压根就没有他表面的冷血,“要不要现在出海追上他们?”
司连寒攥紧手机,咬着牙忖思了片刻,“回来吧。”
南宫凌夜现在受伤了,想必他们也不会走太远。
思及此,他又让李诺派人到附近的码头盯着,看到肖可可,就把她抓回来。至于南宫凌夜,就装没看到他吧。
安排完了这一切之后,司连寒就让安妮送他去一趟波尔庄园。
到达后,他便让安妮直接推自己进酒窖:“她之前进来的时候,有没
有说过什么。”
听到他这么说,安妮不禁一愣。
原来他都发现了?
心里多少是有些害怕他会责怪自己擅作主张让肖可可进去,但还是不敢迟疑的回答:“她什么都没说,但她对k大师的那副油画,很感兴趣。”
“油画背后的信,看了?”司连寒幽幽的反问。
原来他不仅仅知道自己带了肖可可进酒窖,还知道了她给了肖可可那封信……
这下安妮怕得双腿都微微发抖,小心翼翼的呼吸:“可可她说,这是您的隐私。”
司连寒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没再追问下去。
推着他进了酒窖后,他便抬起手扬了扬,示意安妮可以走了。
安妮不大放心的深深看了几眼司连寒,方才转身离开。
司连寒听着安妮的脚步声走远,便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