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对话,温童晚与他擦肩而过回到自己病房。
岑寒御也无声且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她钻进被窝要休息,他也就静静地坐在一边。
只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有存在感,她就算是背对着他都能感受到背后的灼热。
弄得她反而不自在。
纠结几分钟,她干脆转过身来,开口。
“你能不能出去,我想休息了。”
“你晚饭还没吃。”
“不吃了!我困了!”
“就吃一点,我喂你吃,你吃了我再走。”
“威胁我?”她柳眉倒竖。
岑寒御换了语气,“就吃一点好不好?”
温童晚更怒了,哄小孩呢这是!
“我不饿,吃不下,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
岑寒御谨记孕妇脾气起伏不定,尤其易怒,这时候一定要顺着她来,千万不能跟她对着干,不然事态会变得更严重。
他点头,“是有点听不懂人话。”
温童晚猛吸一口气,她知道了,岑寒御就是故意来气她的!
瞧瞧他回答的这是什么话!
她指着门口,声音都大了几个分贝。
“给我赶紧滚!”
岑寒御将一直温着的鸡汤放到她床头柜上,“你别动气,身体重要,汤和饭我放这儿,都还是热的,你要是饿了还能吃。”
盯着岑寒御离开房间,温童晚重重哼一声。
但现在也才八点多,躺在床上还真睡不着,翻来覆去好半天,她烦躁起身,决定去外面走走。
刚打开病房门,就发现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岑寒御。
他手中还拿着一个薄毛毯,看样子今晚是准备在长椅上休息了。
岑寒御微怔,“怎么出来了,是缺什么东西吗,我叫盖瑞给你买。”
她目光从薄毛毯上移开,闷闷开口,“没什么,我就想出去散散步。”
他将毛毯放一边,“我陪你。”
说完又记起来谢赋说她现在在气头上,气头上的女人是不想看见自家男人的。
他改口,“我在后面跟着你。”
这样她就不会看见他了。
温童晚目光复杂的看着他,有时候她真是想不明白岑寒御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他直男他又怪会搞一些浪漫,说他懂女孩心思但某些话叫人又好气又好笑,偏偏他还回答得一本正经。
真是败给他了。
她无奈叹口气,“算了我不散步了,你拿毛毯干什么?”
“晚上在这边守着你。”他认真看着她,“你不让我在你身边陪护,我只能在你病房外面休息了。”
她沉默两秒,“这边那么多空床位,你跟谢赋说一声,他会不
给你安排最好的?”
堂堂岑大总裁,何必沦落到要睡医院走廊的长椅的地步。
岑寒御如实回答,“是有好的,但都不是离你最近的。”
温童晚牙齿一酸,他一定是在玩苦肉计吧?
一定是在博得她同情对不对?
可恶,这个臭男人!
还真被他可怜到了!
她让开点身体,“进去睡吧,万一你感冒了还得传染我,我才不要感冒!”
岑寒御眸子一亮,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你是说,我可以睡在里面?”
她恼了,“我说是你真听不懂人话啊,没听清算了,你就继续睡走廊吧!”
说着就转身进去,要把门重重关上。
岑寒御大手快速抵住,紧接着高大身形也进来,眸底含笑看着气呼呼的小女人。
再次把岑寒御叫回来,两人之间的气氛显然要比之前好多了,但还是没话说,各自安静做自己的事情。
岑寒御目光看向温童晚,思索着开口。
“孩子,你不想留下也可以,我陪你打掉,刚刚了解了下,对你身体的确有一定损伤,不过只要术后做好休养,也还是能调理回来。”
“这件事是我思虑不周,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对不起。”
“之后有关孩子的事情,我一定会
跟你提前商量。”
温童晚放下手机,目光看着自己尚还平坦的小腹。
“如果我说,没有之后呢?”
岑寒御眸光微闪,眸底闪过不易察觉的破碎和失落,又很快被他掩饰过去。
他淡道,“我尊重你的选择,没有也可以,日子是两个人过的,有了孩子说不定矛盾也会因此产生,爷爷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自己跟他说。”
口气说的平淡,好似真的不在意未来没孩子,但温童晚还是敏锐发现他抓着水杯的手都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