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污蔑,恐怕皇后娘娘最清楚,”向晚从袖中掏出那方浸湿了鸳鸯壶中酒水的棉帕,“这里面是什么,让个太医来验一验不就一清二楚了?”
“你没喝酒。”
郑美贻脸色阴沉,向氏怎么会没喝酒?难不成,她提前知道酒里有问题,这怎么可能?
似乎是看穿了郑美贻的困惑,向晚冷笑一声,“皇后娘娘还是担心担心您自己吧。这里离大殿不远,您说若是臣妾大声叫嚷起来,会引来多少人?”
“人证物证俱全,”向晚指了指尚在昏迷的宫女,“即便您贵为皇后,也得给臣妾个合理的解释。”
“无故谋害命妇,也不知道您这皇后的位置还能不能坐的稳,到时候,恐怕赵贵妃会很开心吧?”
这郑美贻是脑子坏了?竟在这种时候对自己下手,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这么做当然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是这是皇上的意思,她不得不这么做!现在却被像氏这贱人识破了,她又该如何对皇上交代?
“那你便试试,看看到时候,大家是会信你还是会信本宫!”
郑美贻不屑地看着向晚,既然敢算计向晚,那她也是做了完全准备的,只是没想到,向晚没有喝下那混有迷药的酒水。
不过这也无妨,芳儿不敢背叛她,至于那药,正好倒打一耙是向晚带进宫的,治她个企图谋害皇后的大罪。
这些年,她的好名声也不是白来的,在向来端庄得体的皇后和名声悍妒的新任雍王妃之间,相信瞎子也知道该选择哪一个!
“皇后娘娘不必说这种气话,”向晚却依然镇定自若,丝毫不将郑美贻的威胁放在心上,“若只是想将我治罪下狱,您又怎么会大费周章地将我诓进宫?”
“臣妾知道,您不喜欢我,刚好,我也不喜欢您。可惜既然您不能随意处置我,不如咱们就天窗说亮话,臣妾只不过是好奇您究竟想做什么罢了。”
“怎么样,皇后娘娘,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只要您如实相告,我便替您保守这个秘密。”
向晚说的都是实话,无奈这些在郑美贻看来却全是挑衅。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郑美贻目光阴鸷地锁定了向晚。
向晚却懒懒地摆了摆手,示意郑美贻随意。
如今向星领兵在外,若是他妹子被害宫中,一个想不通投靠了安国公,姜润怕不是得生吃了郑美贻。
还有,雍王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动了雍王妃,是怕他不会打开城门,与安国公来个里应外合么?
看着向晚有恃无恐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郑美贻恨不能当场将这贱人拖下去杖毙,只是,她却什么都不能做!
“你真想知道?”郑美贻死死盯着向晚,脸上的表情扭曲又诡异,仿佛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快意。
向晚楞了楞,突然的,她心中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也许她方才的思路错了,因而出于本能,她不想听郑美贻会说什么了。
看出了向晚的错愕,郑美贻快意地笑了笑,她上前一步,伸手抚在向晚脸上,将唇凑近向晚耳边。
“你说得不错,本宫自见你第一面起,就没由来的厌恶你。若是可能,本宫恨不能让你彻底消失。只可惜,是皇上想要留你在宫中呢。”
“向氏,你这么聪明,不如你来告诉本宫,若换成是你,你待如何?”说罢,郑美贻收回手狂笑出声。
那阴冷低沉的声音就像是毒蛇的信子贴近皮肤游走,发出嘶嘶的威胁,激出向晚一身的鸡皮疙瘩。
恶心过后,更多的是简直匪夷所思,向晚觉着自己听到了这天底下最荒谬的事,姜润和郑美贻什么时候疯成了这样?
“郑美贻,你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被恶心到的向晚彻底爆发了。
“你以为,你说这是姜润的意思,就能显出你有多么委屈么?给自己丈夫拉皮条,皇后做到你这份上的,从古到今,怕是头一份了吧?你也不嫌丢人!”
丈夫只一眼就迷上了向氏,本来就疯狂嫉妒的郑美贻被向晚的话彻底戳中了痛处,没有留意到向晚的称呼变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个贱人竟敢违逆?”
向晚见她执迷不悟,简直是没救了,也不打算陪她玩下去。
“你以为你搬出姜润,我就会如了你的意,跪地求饶吗?我告诉你郑美贻,不管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姜润的意思,我都没兴趣陪着你们两口子发疯!”
“当初你费经心机嫁给姜润,这就是你想要的?王嫔、汪望舒、尤管彤,现在又是我,你便是靠着送女人坐稳皇后之位的?郑美贻,你现在的样子,真像一条可怜虫!”
方才向晚直呼孙尚宫的名字,现在又一口一个郑美贻,甚至竟一口一个姜润,直呼皇上皇后名讳,简直把郑美贻给喊懵了。
更可恶的是,向晚的话每一句都刺在了郑美贻的软肋上,她双目赤红,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