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这位,”向晚上下打量了姜长宁几眼,一脸辣眼睛的不忍直视,“也不知娶妻了没有,若是娶了,还真是替你家夫人感到担忧。”
噗、噗噗!
咳、咳咳咳咳!
此话一出,喷酒声咳嗽声憋笑声,大殿里顿时热闹起来。
怎么、怎么能有人将“秀色可餐”这么用的,偏偏“秀色”的那位还一脸的自豪,一副娘子你快来吃我吧的可爱模样。
人们不禁想起了从雍王府流传出的那句“王爷都要死了,还不许我们家王妃留个后啊”的彪悍话。
原以为是讹传,阿呸!从今往后,谁敢再跟他们说这是讹传就跟谁急!
殿中众人神色各异,只见年纪大些的直接绷不住红了脸,目光呆滞,口中喃喃。
“原本宗室有雍王这么一个祸害就够了,现在竟又引入了一个,姜氏一族的名声恐怕就要毁于一旦,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年轻些的却没有长辈们那许多的担忧,甚至都在心中偷偷给向晚竖了个大拇指,嫂子凶猛!
看向雍王的眼神又不由自主带上了几分同情,家有这么一位河东狮,恐怕这辈子,雍王都与旁的雌性物种绝缘了。
景王虽说依旧极力克制面上的表情,终究还是忍不住看向向晚,他的眼里亮晶晶的,对向晚有些好奇起来,其实这位雍王妃还怪有趣的,完全不像那些人说得那般不堪。
至于当事人姜全宁,别问,问就是非常后悔。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却除了中风般只知道重复“你你你”这个字之外,旁的话一个字没说出来。
没想到不仅没有收拾到向晚,反而是自己的孙儿被当众羞辱了,益郡王妃勃然大怒,要知道,在所有的儿孙中,就数姜全宁长得最像她!
向晚说姜全宁丑,岂不就是在、再说她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益郡王妃腾地站了起来,“向氏无礼!”
“向氏先前将长辈所赐之仆赶出府外,如此不孝行径已经忍得京中上下议论纷纷,如今又当众说出这等厚颜无耻之语,如此无德之人,实在不堪为亲王正妃!”
益郡王妃的一双小眼中闪过恶毒的冰凉,她今日就要拿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向晚开刀,好告诉众人,不敬他们益郡王府的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益郡王妃放肆!”
一道威严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还以为是郭太后震怒,抬头一看,竟是被指责的向晚。
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痛哭流涕,只见那女子脊背笔直,广袖一甩,转身居高临下地看向益郡王妃,面如寒霜,眼中尽是蔑视。
“论国礼,我是亲王妃,你不过区区一个郡王妃。”
“论家礼,上有嫡祖母太后、亲婶娘皇后,下有我娘家祖母、母亲,即便本王妃做错了事,也轮不到你这个快出五服的所谓长辈充大头!”
“以下犯上,所谓不敬!此其一!”
什、什么?
益郡王妃都惊呆了,自从先肖皇后死后,她就以宗室第一夫人自居,即便是郭太后,在她眼里也不过区区一个填房继室,表面恭敬,实则瞧不上。
无论是在府上还是宗室,益郡王妃说一不二,早就蛮横惯了,简直不敢相信向晚一个新媳妇竟敢当众反驳呵斥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还,还只是其一?
不过,不论益郡王妃她愿不愿意,向晚的话仍在继续。
“至于你说得什么仆妇,那些不是宗府内宫统一赐下的吗?我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又成了长辈身边的人了?”
“更何况,就算在宫中服侍过几日,既将人拨给了雍王府,就是雍王府下人。伺候不周,认打认罚,若犯历律,国法处置!”
“还是说,”向晚眼波流转,竟有种说不出的威严,她一一看向在座之人,“就因为这些人是宫中赐的、各府送的,即使有错,我和王爷合该忍着,王府还要拿他们当祖宗供着?”
不是不是!
不敢不敢!
开什么玩笑,能坐在这里的都是各府宗妇。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宫中也会赐宫人到她们府上,若是赞同益郡王妃的话,那岂不是说,今后她们都得将那些个小贱人、狐媚子供起来?
更何况,雍王府中虽有姜润等人安插的眼线,可更多的则是各府打着关心雍王的旗号,将那些个不方便处置的刁奴、各处进献的美人儿送了过去。
若是此时承认那些人是自己府上的人,依照这向氏的脾气,怕不是得将人找回来,连夜送回她们府上?
被向晚看过的人都纷纷摇头,心虚地低下头去。她们,都是给雍王府塞过人的人家。
一时间,之前还觉着向晚撵人而感到受了冒犯的众夫人、王妃、郡主们都心平气和了,甚至反倒开始对益郡王妃不满起来,都怪她多事,惹什么向氏!
看了圈儿鹌鹑般缩着脖子的众人,向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