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姜润马上就会发现他死不了,既然他死不了,那撕破脸就是迟早的事。
他早就做好了,与他正面相抗的准备。
“有了王爷这就话,我也就放心了,那百花院……”
向晚点点头,转而问起了百花院的事。
她从善如流地将“妾身”换成了我,毕竟雍王在她心目中还是当初那个连风筝挂到树上都拿不下来的小屁孩,对着他自称妾身,着实是有些怪异。
因为向晚终于放弃了妾身的称呼而稍稍松了口气的雍王,在听到百花院三个字后更加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恨不能给自己脑袋上一巴掌,暗道一声糟糕,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任凭王妃处置。”还不等向晚询问该如何安置那一院的莺莺燕燕,雍王快速表态,求生欲拉满。
向晚困惑挑眉,不是传说雍王最是怜香惜玉,就连皇上盛怒之下要处置那些美人,他不顾病体也挣扎着下床求情,怎么就放心将那些女人交给自己处置,他就不怕她苛待了他那些个心肝儿?
“真不用给个名分?”向晚不死心地又确认了一遍。
“给什么名分!”雍王咬牙切齿怒目向晚,他就不信这女人猜不到,那些都是各府送来的眼线。
直到看出向晚眼带戏谑,雍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调侃自己,却不知为何,初初因为二人身份转变带来的那份尴尬一扫而空。
“有些还算老实本分的,本王闲费事,也就圈了处院子养起来,”放松下来的雍王恢复了往日的慵懒,只见他闲闲往塌上一靠,解释起百花院中那些女子的来历。
说完,凤眼微挑,看着向晚的眼中满是暧昧,“既然如今王妃进了门,这些事自然是该全部交由王妃处置,要卖要撵,本王绝无二话。”
至于那些不老实的去了哪里,雍王没有说,向晚也默契地没问。
“王爷好好休息。”静默片刻,向晚丢下一句。
雍王一脸的赖皮相,向晚有些后悔方才与他玩笑,索性今日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她干脆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刚转了个身,却觉衣袖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头一看,入眼的,是雍王眨巴着眼睛那张可怜巴巴的脸。
“不能出屋,实在是无聊的紧,你再陪陪我,好不好?”说着,雍王甚至还撒娇般摇了摇向晚的衣袖。
向晚不可置信地盯在雍王摇着自己衣袖的那只手上,惊讶于他的脸皮之厚,这、这人难道才三岁不成?
想也不想就要拒绝,嘴刚张到一半,却看到雍王脸上那丝一闪而过的委屈。
向晚蓦然想起,方才柳腰隐约说他的状况不是很好,不由猜测着是不是为了应对姜润派来的太医,雍王在自己的身体上动了手脚?
犹豫间,向晚又重新坐了回去,完全忽略了若是雍王想要出去,那些个眼线又如何能拦住他的事?
雍王的凤眸中闪过一丝浅笑,她的阿晚心底柔软,吃软不吃硬,或许,他找到了如何一点点让她“妥协让步”的方法。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雍王语音轻快,用下一个话题将向晚留下来这件事坐实。
向晚知道他这是再问朱家二娘子的闺名,可是,叫明珠或是明月,都不适合如今的她。
“还是叫向晚吧。”
她微微一笑,淡淡道。
雍王却误以为向晚这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名,不由有些委屈,“那、那本王今后就叫你阿晚吧。”
向晚无奈,只得答应,“随王爷您开心就好。”
“那阿晚也唤我阿珩吧,阿爹阿娘和亲近的人都这么叫。”谁知雍王很快便调整了情绪,得寸进尺。
向晚头上的青筋跳了跳,作势要走。
她是他的阿爹阿娘吗?她跟他熟吗?他怎么好意思!
“好吧,若是阿晚不愿意,那便罢了。”
雍王低下头对了对手指,像只被抛弃的小奶狗,倒让向晚心中莫名生出丝负罪感。
向晚咳嗽一声,慌忙转移了话题,“……说起来,还要多谢王爷给范家报信,若非如此,范家也不能及时来求娶二姐姐。”
向早能有个好归宿,这是近来向晚最高兴的事,因此她是由衷感谢雍王。
“唔。”雍王食指在衣袖的花纹上磨了磨,垂眸掩下了他与范通政以及范老太爷的那些交易,显得有些轻描淡写。
“范家上道,若换了旁的人家,即便提前知道消息,也不敢当机立断入局。范家传世百年,屹立几朝不倒,终究,是有过人之处的。”
不知想到什么,雍王撇了撇嘴,“说起来,本王从前最瞧不上这些个所谓的‘世家’。”
“天下大乱时,便往那龟壳子里一缩,蛰伏起来保平安,等到天下太平了,又慢慢悠悠从那龟壳子里爬出来,让本族子弟再次科举入仕,慢慢占据高位。”
在向晚的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