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我说郭二你别误会,本王不是这个意思,”雍王干笑一声,“不瞒你说,我也看不惯姓郑的那厮。你俩,我指定站你!”
“不过嘛,看在咱们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人啊,最重要的是认清现实!”
“姓郑的再差劲儿,那也是皇城司的指挥使,皇后唯一的嫡亲兄长,大皇子的亲舅舅,那叫国舅爷!”
说到“国舅爷”三个字,雍王伸出根大拇指,“我那位好皇叔,可是不止一回亲口提点过本王,说他也算是本王的舅舅。”
“再看看你,”雍王嘴角眼角一齐往下,掩饰不住的嫌弃,“白身一个!”
“就是从太后娘娘那儿论起,你也不过是她老人家两个侄孙的其中之一罢了。那位,是郭贵妃的同胞弟弟,将来的世子爷、国公爷!”
“你呢?别看你如今出门儿旁人尊你一声‘二爷’,说到底,你依仗的不过是郭老夫人的宠爱罢了。等到将来分了家,你那一房,充其量不过是郭家的旁支!”
“旁支,懂吗?就这,你跟郭大都差了十万八千里远,还想跟郑卓然斗?”雍王摇了摇头。
方才还觉着自己高高在上,在雍王跟前有着莫名的优越感,谁知转眼间就被对方给鄙视了个干净,郭二气得浑身哆嗦。
“你!”郭二气红了眼,却也知道雍王说得是事实,一时间,他竟无法反驳,只得争强斗狠般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点着雍王,声音发抖。
“你就这么看扁了我?你就笃定了我郭二这辈子不如他们?”
雍王没有说话,却长长叹了口气,心里是个什么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好、好、好!”
郭二留下这三个字,气急败坏地拂袖而去,心中娶回向晚的心思,却越发的坚定了。
什么郑卓然、郭大,这些人他统统都要将他们踩在脚下,娶向晚,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说回此时,郭二夫人的反应,全在郭二的预料之中。
然而,经过雍王“指点”后的郭二,如今已经对这件事有了全新的认识,当然不会因为郭二夫人的一句话就知难而退。
他这么做,不过是起到通知郭二夫人一声的目的,并不是来征求对方意见的。
见郭二夫人一口否决,郭二干脆利落地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外走。边说还边嚷嚷。
“你不同意,我这就去找太婆去!太婆这么疼我,她老人家肯定会答应我的!”
“诶,诶你这孩子,你说你元儿表妹她有什么不好的……诶,你等等,你等等阿娘啊!”
只可惜还不待郭二夫人说完,郭二就已经像一道旋风般,朝着郭老夫人所在的院落刮去,只丢下追了两步就喘着粗气的郭二夫人,在原地气恼地直跺脚。
郭老夫人是郭太后的嫂子,如今已年逾花甲,却保养十分得宜,一眼望去,不过刚刚五十出头的模样。
见郭二进来,她悄悄收起了手中的秘信。
“小二来啦,快,快过来让太婆瞧瞧。”
郭老夫人如同往常的每一日,亲热地冲着郭二招了招手,又一叠声吩咐屋里的丫鬟婆子将早就预备着的郭二喜欢的茶水吃食都端上来。
见状,郭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如同个四、五岁的稚童般熟练地滚进了郭老太太怀里,一边撒着娇,一边把自己想要求娶向晚的事情说了。
郭老太太执掌安国公府多年,城府颇深,一向很得丈夫安国公的信重,便是连儿子安国公府的世子爷在她跟前也是毕恭毕敬的。
此时,听说了郭二异想天开的要求,即便她心中如郭二夫人一样也不赞同,却不会像郭二夫人那样一口回绝,只是微微笑着上下摩挲郭二,并不接话。
“太婆,您到底同意不同意?倒是给句准话啊!”
没能得到想要的确切答案,郭二急了,一股脑将雍王说得那些个什么通过迎娶向晚以拉拢向家的话全都说了。
“……您和阿娘再这么不慌不忙地拖下去,向家三娘子就成了新的长春侯世子夫人了!您说孙儿还争不赢一个郑卓然,岂不是大大丢了我们郭家的脸面!”
郭老夫人神色终于有了变动,只见她目光一闪,笑问道:“这些话,都是谁告诉你的?”
自己的这个孙子是个什么德行难道她还不清楚?以郭二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到这么深的地步。
若是从前苏荷在的时候,能替他想到这些倒还能说得通,可现在苏荷已经死了,郭老夫人实在想不出郭二身边还有什么人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好在郭二傻归傻,可这回他却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这些话是雍王说的。
在郭二看来,那雍王就是个比他还要不靠谱的!若是太婆知道了这些话竟然是出自雍王的嘴里,那还不得立刻马上想也不用想就拒绝他!
“是苏荷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