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个客人,专对血腥味感兴趣,一看到这人血啊,比睡了女人还兴奋,想来这位公子应该就属于这种类型。
“小的眼拙,原来公子是看上了关大,”管事没有丝毫犹豫就将关大给卖了,“把关大捆起来,给公子送房里。”
“管事!”关大不敢置信地看向管事,他,他又不是这院里的“货物”,怎么能将他也送出去任由客人残杀?
管事像是没看见关大的哀求,冷漠地挥了挥手。
关大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他奋力跑出两步,还是被两名杂役扑倒在地。
任关大如何挣扎,但架不住手上受了伤,很快就被扯下汗巾的杂役堵上了嘴,像捆带宰的牲畜般捆了起来。
关大的脸被按在地上,脑袋却奋力抬起,看着管事口中发出呜呜的悲悯。
然而,在场之人俱都是一脸的漠然,无人怜悯。
向晚看着他们都动作,心中只觉讽刺。
杀人者,人恒杀之。
关大作为施暴者和帮凶时,高高在上乐在其中,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成为任人鱼肉的一方吧?
“公子?”管事再一次谄媚地看着向晚,这一回,这位公子总该满意了吧?
谁知,向晚依旧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这,他看上的也不是关大?
管事实在猜不透了,不由紧紧拧起眉来。
向晚见状,嘴角挑起一抹残酷嗜血的笑意,“我要的,是你啊……”
这轻到极致的声音重重落到管事的耳边,像是来自地府的恶灵。
管事被向晚意味分明的笑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故作镇定地尴尬笑着,双腿却不停后退,企图寻机逃走。
“公、公子,可不敢开这种玩笑。”
没有回答,只有一道雪光闪过。
管事喉间一凉,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去,随着他的动作,脖颈间的伤口越裂越大,鲜血从小股流出改为剧烈喷射。
还没明白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管事就倒在地上,断了气。
关大呜呜两声,躺在地上的身体拼命挣扎着,无奈却被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他惊恐万分地看着向晚,唯恐自己就是下一个。
而方才那六名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杂役,更是尖叫着将担架带尸体扔在地上,瞬间做鸟兽散。
雍王收起一直夹在指间的暗器,默默从树后走了出来。
原本向晚已经决定了不再节外生枝,可谁知一看见这个什么“霜霜”,她就神情大变,不顾一切冲了出来。
这些,雍王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
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先将人带走再说。
雍王走到向晚身边,她胸前的衣襟已经渗出丝丝血痕,不由目光一沉,必定是方才杀人时用力牵扯到伤口了。
这个女人,真的就如此不爱惜自己吗?
“此地不宜久留。”雍王用力压下心头那莫名其妙的怒火,低声提示向晚。
向晚见他如此,也知自己方才的举动任性了。
可对方是霜降,是伴她一道长大,又因朱家之事被牵连,吃了这么多年苦头的霜降啊。
她实在做不到将霜降一个人继续留在这地狱里,明知她们即将获救不行,哪怕是只会晚上一天、一个时辰,也不行!
向晚对雍王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如今他们是一起行动的,自己这么做,无疑也将对方陷入了险境。
雍王见状却更是恼怒,他这是在气她连累了自己吗?他是气她不知道爱惜自己!
先是为了一个向晓,明知是陷阱也闭着眼往里跳,差点儿搭上性命。现在又是为了一个什么“霜霜”,就什么都不顾了。
到底是什么值得她如此奋不顾身?
雍王暗自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向晚就是这么个性子。当初,他不也是因为看出了她表面清冷,却对家人朋友一片赤诚,才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想要靠近她吗?
“她要如何处理?”雍王黑着一张脸,一指霜降。
“劳烦王爷将她带上。”向晚忙道。
霜降被方才一系列的变故惊呆了,此时回过神来,见方才还想要自己命的管事被杀,心里只觉痛快。
她想着,便是等会儿事情败露,被齐妈妈处置,她也认了。却没想到,向晚突然说要带她走。
霜降闻言不喜反惊,她防备地后退一步。不是不想离开这个魔窟,她做梦都想着有生之年能有成功逃离的那一日。
然而,即便向晚出手杀了管事,可这并不能说明她就是个好人。相反的,这人残酷嗜杀,说不定落到她手里,比留在这里还要危险。
更何况,她还有重要的东西需要守护……
正在这时,喧哗声由远及近,一队杀气腾腾的护院正往门口的方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