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雍王这回上了道,听了郭宝儿的话,他一脸的莫名其妙,“本王刚刚找向东家订下一对枕头,才要出来会账,就听见一阵儿噼里啪啦的。”
他嫌弃地瞥了眼郭二,“我说郭二,你发的什么疯?跑来一间枕头铺子闹事,这体面么?”
在郭二最气不过的事里面,绝对有雍王硬压他一头,成了京城纨绔之首这一条。
因此,他可不会给雍王什么好脸色,“今儿这胜玳珊关门儿大吉了,你上别处订枕头去,别在这儿碍小爷的眼。”
原本郭宝儿对今日之行提不起什么兴趣的,没想到却意外地遇见了她朝思暮想的雍王。
谁知雍王一如既往将自己当成那等无理取闹之人,郭宝儿气得跺了跺脚,越发觉着向晚那身衣服十分刺眼,手中鞭子微动,想也没想,就准备朝着向晚挥去。
突然,旁边射来一道凌厉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让郭宝儿手掌微颤,差点儿没握住马鞭。
她警觉地环视一周,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想来方才是自己的错觉吧。
这么一打岔倒让郭宝儿眼珠一转,改了主意。其实她根本无需亲自出手,郭二本就不会放过向晚,自己又何必在王爷面前留下个跋扈的映像?
据说王爷最近喜欢那等娇滴滴的美人儿,想到这里,郭宝儿走到雍王身边,故意捏着嗓子柔声劝道:“王爷远着些,刀剑无眼,仔细待会儿误伤了您。”
雍王盯着郭二,脑后却像长了眼睛似的,他敏捷地一个转身,避开了郭宝儿伸过来的魔爪。
“王爷!”郭宝儿柳眉一竖,忽又想起,温柔,要温柔,便又放低了声音,重新唤道,“王爷~”
有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雍王连眼角的余光也没分给郭宝儿半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向晚身上,见对方并未留意自己,心头滑过一道失落。
向晚对郭宝儿跟雍王之间的爱恨情仇并不感兴趣,也不想加入他们,她注意到田小福被人打了,不由涌起一股怒意。
“我方才说了,郭二公子远到是客,我胜玳珊自当以礼相待,”向晚语气转冷,“然,你既非胜玳珊东家,也非衙门上官,我胜玳珊关不关门,恐怕还轮不到你说了算吧。”
见向晚语气如此强硬,郭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明明知道自己是谁,还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这小娘们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在这京城,除了景王,他自认,还没有谁是他郭二不敢动的!
“你这小娘皮活腻味了不成?”郭二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向晚,“凭你,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二哥恐怕忘了,胜玳珊可不是普通商户,背后可是将军府呢!”郭宝儿白了向晚一眼。
“向家?”郭二冷哼一声,“这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现在整个西北都握在他翁翁手中,还当是从前向老元帅在的时候?不过丧家之犬罢了,也配在小爷跟前亮牙?”
“听好了,胜玳珊的这些人,给小爷打!打残打死了都算小爷的!”郭二一挥手,“爷今儿就让你见识见识,看看胜玳珊到底几时关门,爷说了算是不算!”
说罢,郭二一马当先,伸手抓向向晚,在他这儿,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规矩!
听说向家三娘子从前是个傻儿,傻子他见过,都是歪鼻扭脸的,相貌还不知如何丑陋,怪道这傻儿时时带着顶幂笠不敢见人。
对于郭二来说,丑,就是一种原罪,得罪了他的人,而女人生得丑,那就是不可饶恕的大罪,更何况,这傻儿还如此可恶!
他们人多势众,而向晚这边,除了几个花架子般的青年伙计,其余都是弱女子,眼看着就要吃亏,柳腰替胜玳珊众人捏了一把汗,怎么看,怎么都没有胜算。
他朝着自家主子疯狂眨眼,询问是否要调他们的人过来帮忙。
雍王神色一暗,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距离太远,若是调人,恐怕黄花菜都凉了。他抚上玉佩,指尖捏暗暗蓄力,掰下一块儿碎片,朝着郭二眉心射去。
就在这时,出门儿买东西的向早恰好回来,看到地上一片狼藉,经验丰富的她大喊一声“有人闹事”,就飞速将手中的一个纸包抛了出去。
下一秒,郭二只觉脸上一烫,摸了摸,不知糊了些什么东西,竟油糊糊一片,他以为是血,吓地嗷呜一声大叫,“有、有暗器,你们、你们还不赶紧过来护卫!”
一听有暗器,护卫首领面色一凛,几步赶到郭二跟前,虽说他不喜郭二,却也不敢真让他出事。便是郭宝儿也总算是暂停了纠缠雍王,皱眉看向郭二。
“怎么样,怎么样,小爷的脸毁容了没?”见众人都看向他,郭二扎着两只手,紧张地问道。
郭宝儿嫌弃地扭过头去,护卫首领则一脸说不出什么意味的便秘表情。
怎么了,这厮找死不成?竟敢用这种目光看他!
若不是受了伤,若不是这里还有暗器需要护卫,郭二当即就要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