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排契合了自己齿形轮廓的牙印,向晚略微有些歉意,她低低唤了一声,“雍王殿下。”
雍王一双凤目微挑,“三娘子,本王竟不知道你还属狗。”
说罢,他单手摸了半天,似乎没能摸到手帕,抬头一看,见向晚竟还杵在原地,一脸的“你怎么这么没有眼色”的惊叹。
“还不赶紧的拿张帕子替本王止血!”
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模样成功让向晚觉着自己又想磨牙了。
若不是他突然从身后袭击,她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咬伤他,现在这厮竟一点儿不觉自己有错。
可是,雍王骨骼均匀,一双手竟也生的十分好看,那排牙印清新地印在上面,活像是向晚做了什么暴殄天物之举一般。
向晚抿了抿唇,明知他是故意,还是不情不愿掏出一张素白丝绢递了上去。
雍王看也没看,接过便按在了伤口上面,见他如此,向晚反倒松了一口气。
“您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成了内侍的样子。
雍王凤眼一眯,“本王安排的人久等你不到,去凤仪宫一打听,才知道你早就走了。”
他一听就知道向晚出了事,当即递牌子进宫请见,皇上政务繁忙,一时间没功夫搭理他,雍王便趁机扮作内侍偷偷混进后宫寻向晚来了。
“本王的人在安乐堂附近发现了那昏迷的太监……”
“安乐堂?”向晚不解,这又是什么地方?
“安乐堂,是专供宫中年老无处去的内侍们养老等死的地方。”雍王眼中闪过丝不宜察觉的杀意,顿了顿这才道。
哦,向晚了然地点点头,原来黄子衿费了这么些功夫设局,是想将自己引到安乐堂去啊。
那里面都是些内侍,虽说不是健全男子,可若是女儿家独自在那处停留上一段时间,传出去,名声可就不好听了。
更何况,以黄子衿的恶毒,既将自己引了过去,当然不可能一点儿安排也没有,只让自己安安静静安乐堂一日游的。
她想做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向晚心中有些气闷,苏苹、苏荷、黄子衿,重生后,苏家就跟条疯狗似的一直咬着自己不肯松口。
说起来,也是苏苹姐弟害死了向晚这个身体的本尊在先,自己才不得已出手反击,谁知就与苏家结下了“不解之缘”。
又不能一次打死,这么看着他们上蹿下跳的,也太膈应了些。
“不过跳梁小丑而已,不必放在心上。”看出了向晚情绪不佳,雍王出声安慰。
只看他的表情,向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忙摇摆双手表示阻拦。
雍王挑眉不解,向家三娘子什么时候成了那种以德报怨的酸腐人了?
向晚有些头疼,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将事情说清楚,照雍王的性子,必定会按着心意行事,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黄子衿和王嫔两个给处置了。
虽说自己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可现在,却不是节外生枝的时候。
向晚捡了些要紧的,将挑起郭贵妃对皇上怀疑这事对雍王讲了一遍。
雍王听完,俊秀的眉峰高高挑起,这些上一辈的成年旧事,便是连他都不太清楚,向家三娘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向晚便将事情推到了永安公主身上,“……上回在鹿灵观,我设法见了永安公主一面……这次灵符的事,也多亏了公主帮忙。”
听了这话,雍王眉毛挑得高的不能再高,没想到向晚的心思竟如此缜密,从鹿灵观那次起,就已经开始着手布局了,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走一步看三步?
不愧、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合作伙伴!
“没想到本王那位姑姑也并非外界传言那般胆小懦弱嘛,”雍王摸了摸下巴,若是真能挑得郭氏那个疯婆子对付皇上……
想想那个场景,雍王都要大笑出声。
他朝向晚伸出一个大拇指,“三娘子真乃女中豪杰,便是身陷囹圄也能想出这等一石二鸟的主意,顺手将郭氏给扯了进来。”
就如今的局势而言,当然是越乱对他们越有利了。
向晚这般算计皇上,不让姜润好过,自玳珊募捐以来雍王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三娘子既如此厌恶本王那好皇叔,为何上回还要帮他?”
向晚明白他的意思,虽说募捐的事让胜玳珊打出了名气,也帮助向星在西北站稳了脚跟,但归根结底,确实替姜润解决了军费的事,还为他对付安国公递上了一把利刃。
所以雍王说她帮了姜润的话,也不算错。
“我的确是有私心,不过不是为了帮皇上,而是希望西北的乱局快些平定。”向晚的神色有些黯然。
雍王斜睨着她,这位三娘子的毛病该不会是又犯了吧,他提醒向晚,“难道三娘子忘了明贵妃是怎么死的?”
提起汪望舒,向晚心中一痛,她当然知道自己做的这种事,应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