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两眼床上的孩子,鹊儿认出这正是方才跟在黄夫人身边的黄家小郎君,后来说是被黄府尹叫去了前院,如今却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黄家为了讨好世子爷献出孙儿?
害怕过后,鹊儿的思绪顺着这个方向狂奔下去,眼中也泛起一阵兴奋,要知道,这可是个连世子夫人秦玉娇都不知道的秘密,现在却被她鹊儿掌握了!
若是利用得当,说不定不用回秦家,自己这辈子也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既然黄家都能拿着这件事讨好,那她自然也可以成为世子爷在内院的接应之人。
只需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从今往后,世子爷就可以通过她为所欲为,再不需要像这样委屈遮掩了。
到那时,拿捏着这个把柄,享受着世子爷明面上的“独宠”,昔日旧主秦玉娇那个没脑子的女人,还不只剩下被自己握在手中戳圆捏扁的份?
只可惜,还不等鹊儿的美梦做完,她便觉着脑袋一阵阵的发晕,在反应过来赶紧拔腿离开之前,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番动静惊动了屋里的郑卓然,他披了件衣裳出来查看,待看见地上躺着的鹊儿时,面色阴沉得差点儿滴出水来。
不错,喜好娈童就是郑卓然隐藏的秘密!
每每他有看上的男童,都是下了迷药迷晕后带去一处隐蔽的别院玩弄。
若是有些身份的孩子,郑卓然玩儿个一两回便会将人送回去,神不知鬼不觉的。
可若只是寻常人家的男童,那就没什么可顾忌的了。直接绑了来肆意凌辱,碰上失手闹出了人命,也只需动用手段处置了。
那些人家中只会当是孩子被拍花党拐走,去衙门报了案也不会怀疑到堂堂长春侯世子的头上。
今日的长春侯府宾客如云,郑卓然本不该动手,只是他惦记黄小郎君许久,因此忍不住将人引诱出来。
郑卓然做这种事的时候不喜有人在旁,竹叶等人也只能远远护卫着,这才让鹊儿轻易走进来发现了这个秘密。
现在出了事,竹叶听到郑卓然的召唤从旁赶到,见状不由大吃一惊,急忙跪下请罪。
“是夫人身边的鹊儿,”竹叶伸手探过鹊儿的鼻息,“世子爷,应该是吸入迷药晕过去了。”
由于鹊儿并未提前服用解药,又站窗边站了许久,自然吸入了不少屋中的迷香,是以才会这般无知无觉的昏迷过去。
“这丫鬟不能留了。”郑卓然自然也认出这是秦玉娇的陪嫁丫鬟,他眼神越发阴鸷。
此处偏僻,是长春侯府一个早已废弃的院落,寻常人根本不会走到这里,难道是秦氏终于起了疑心,安排身边的丫鬟跟踪自己?
“是!”竹叶闻言挥手叫来一个心腹小厮,让他将鹊儿扔进不远处的后湖,做出失足落水的样子。
后湖离今日宴客的地方较远,想来不会有人过去,等到宴席结束客人们都走了,再让人去“发现”尸体,如此便妥当了。
看着竹叶将尸体带走处理,郑卓然正想回去继续方才的事,谁知又有小厮来报,“世子爷,黄府尹发现孩子不见了,正嚷嚷着要报官。”
“什么!”郑卓然十分惊讶,“不是安排了人专门服侍他喝酒?”那姓黄的就是个烂酒鬼,只要有酒喝,哪里会注意什么孩子。
“说是,说是黄府尹爱显摆的毛病又犯了,非要拉了孙儿出来表演个现场做诗,这才发现孩子不见了。”小厮提起此事也很是颇为无语。
“不见了就找啊,报官,我看姓黄的这是失心疯了!”郑卓然扶住额头,咬牙切齿。
“是雍王在旁边瞎起哄,把黄府尹吓了个半死,这才决定报官。”
据小厮禀告报,雍王将自己方才受了侯府下人怠慢,被仍在堂屋连口茶水都没有这事说了,黄府尹深觉侯府下人不靠谱,赶紧叫了京府衙门的人来才放心。
“又是雍王!”那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有机会看长春侯府的笑话,他便是无风也要搅起三尺浪!
不甘心地看了眼内室,郑卓然之所以容忍姓黄的那蠢货搭上自己,不过是看上了黄家这个孩子而已,好容易等到今日这么个绝佳的机会,就被秦氏和雍王给搅和了!
罢了,看来只能今后再寻机会了。
郑卓然闭了闭眼,吩咐小厮赶紧将黄小郎君抱走丢在后院某处,做出贪玩迷路走失的样子。
只可惜他方才已经服了药,现在正是药性发作出来的时候,没了孩子无法疏解,郑卓然只好让人打了凉水过来。
虽说这时候已经开了春,但京城的天气依旧寒冷,郑卓然受足了罪,足足泡了三桶冰水,这才勉强觉着好些。
身体里的邪火没处撒,他不由迁怒旁人,指了刚处置完鹊儿回来的竹叶,恶狠狠道:“去,把那个自作主张的狗奴才给我剁碎了喂狗!”
在郑卓然看来,他是想故意晾一晾雍王不错,可雍王再如何落魄,那也是天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