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听了秦玉威的话,抄起地上的小杌子就要往尤管娘一双纤纤玉手上砸去,若是真挨了这么一下,这手必定就废了,尤管娘怕是从今往后都不能再抚琴了。
秦玉威这是铁了心要断了她后路啊,不知像小桃红和尤管娘一样,他还迫害了多少无辜之人。
眼见杌子就要落下,尤管娘虽害怕地紧闭双眼,却依旧倔强地不曾开口求饶。
向晚看了眼无动于衷的雍王,似乎真不打算插手的样子。忍不住用嘴型表示,这尤管娘好歹也算是受了你的池鱼之灾!
雍王惊讶地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向晚对这女伎的维护怜惜,在他的印象中,她可不像是爱多管闲事之人。
不过惊讶归惊讶,但既然向晚流露出要护着尤管娘的意思,雍王还是下意识手下一动。
正举着小杌子往下用力的秦家护卫忽觉手臂一麻,不知怎的往后缩了半分,片刻后,他手中的木凳就偏离了原来的轨迹,径直砸在了自己正按住尤管娘的一只手上。
护卫吃痛,口中发出一声惨叫。尤管娘则如劫后余生般迅速抽回双手护在怀中。
“你个蠢货,连打人都不会,还要小爷教你啊!”秦玉威深觉护卫丟了自己的脸面,不顾护卫已经受伤,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抽在脸上。
随后,他又怒气冲冲寻来一只酒坛,准备亲自上场废了尤管娘的双手。
尤管娘这次学乖了,连连后退,秦玉威伸手想要抓她,却不知怎的脚下一滑摔了个大马趴,还顺便压碎了手上拎着的那只酒壶。
“哎呦,是谁这么不长眼往地上乱洒水,疼死小爷我了!”船舱中顿时响起了秦玉威的哀嚎怒骂。
向星等人不知道雍王不仅会武,还武艺高超的事,自然没有留意到雍王暗暗使了内力整治秦玉威主仆,因此都被眼前这接二连三的变故惊呆了。
周三彪心想,这位秦公子怕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他这到底是找女伎的麻烦呢,还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向星看着摔在一堆碎瓷片里的秦玉威,摇了摇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本来他都准备上手救人了,现在倒还,省事多了。
雍王则对向晚使了个得意的眼色,询问她对秦玉威的这个惨状满不满意,若是不满意,那他还能再描补描补。向晚则回了个白眼,幼稚!
见自己都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了,竟没人上前扶一把,秦玉威又气又急,“你们都瞎了吗?还不感觉来个人扶小爷起来!”
向晚等人当然都自认没瞎,听他这么已含,原本准备起身的忙又稳稳坐了回去。至于秦家的护卫,方才才被秦玉威打了一耳光,又伤了手,闻言只磨磨蹭蹭往前挪。
秦玉威的叫嚷一声惨过一声,但依旧只能趴在地上。
“秦公子这是喝多了,怎么好好的走个路竟也能摔成这样?”雍王状似担忧道,“哎呀呀,这跤怕是摔的不轻呢,哎呀呀,看,都流血了!”
秦玉威只觉身上一道道割裂的痛,特别是下巴上火烧火燎的,他原本以为只是摔的,听了雍王的话不由伸手一模,入眼果然满手是血。
“血、血!”秦玉威只觉满眼发晕,面色发白,“我要死了!”他哀嚎一声便双眼一翻,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众人都觉这秦玉威晕倒的时候比活蹦乱跳时顺眼多了。
“身上被碎瓷片划了几道小口子,流了些血,连皮外伤都算不上,”周三彪上前查看后嗤笑一声,“原以为这小子如何横呢,竟是个怕血的。”
新仇旧恨,向星十分厌恶秦玉威,但为了不破坏接下来的大事,他还是强忍着将人直接丢汴河里喂鱼的冲动,招手让几个兄弟搭把手,吩咐花船靠岸,抬起秦玉威往附近的医馆包扎去了。
眼见向星等人都下了船,船舱里只剩下向晚和雍王两个人,“三娘子别来无恙?”雍王率先打破了沉默。
“王爷是如何认出我的?”向晚挑眉,她自觉这易容的技术还不错,没想到被雍王识破了,看来还有待改进啊。
雍王面色不变,眼神却十分幽深,若是旁人自然认不出,可是向晚身上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让他很难不去留意。
今日刚好他有事也上了这艘花船上,没想到听说向家三娘子女扮男装也上了船,本来只打算暗中看看,谁知透过打开的窗户,刚好看到了她跟秦玉威有说有笑的样子。
雍王此时还分辨不清自己心中那股想要打碎这个画面的冲动是为了什么,他只当自己是气向晚不将他的提议放在心上,反而跑出来和秦玉威这厮鬼混!
越想越不爽,在踩碎了脚下的一片舢板后,他便丢下手头的事,借着尤管娘成功混进向晚的包间,如愿挑起了众人对秦玉威的不满。
“你不知道秦玉威是个惯会调戏良家妇女的好色之徒?”没有回答向晚的问题,不知怎的,这句藏在心中的话反而脱口而出。
向晚没有说话,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