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牧之紧紧抱住小脑袋,面上的神情却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朱明月一时间有些头疼,她看了眼四皇子,颇有些你惹出来的麻烦,你来负责解决的样子。
四皇子宠溺一笑,“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也,不如你就字‘子谦’好了。”
何牧之咂吧了一下嘴,似乎不太满意,比起表姐的那个“皎皎”来,自己的这个“子谦”也太欠缺诚意了吧。
“别理他,咱们快走。”朱明月瞪了四皇子这个罪魁祸首一眼,拉起表弟何牧之走远了。
四皇子则一直站在原地,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里……
注意到向晚的面色有些恍惚,田小福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东家,东家您想什么呢?还有你为何让我打听这何牧之?难不成,难不成东家您早看上了人家,想学人来个榜下捉婿不成?”
田小福越想越觉着是那么回事,据说向家从前也在京城住过,没准三娘子她小时候见过何牧之,自此以后就一直钦慕人家,否则,为何这两年她都吩咐自己格外留意蜀中何家的消息呢?
“据说这小何大人生得十分俊朗,东家,您年纪还小,没吃过这男人的亏,小的可提醒您,越好看的男子越薄情啊!”田小福凑到向晚身边,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向晚站起身来,赏了他一记白眼,她这个掌柜的脑子里一天天都在想什么?难道是胜玳珊的生意还不够好,他还不够忙的?
看来,是时候得给田小福加加活计了!
正在这时,教育完儿子的贺妈妈一只脚迈了进来,她听了半个耳朵,随口接了句,“谁生的十分俊朗?”
田小福忙道:“说的是这科的新科进士,被绶了大理寺丞的何牧之,小何大人。”
说着,他又挤眉弄眼地看了看向晚,暗示贺妈妈他们东家可能对这小子有意思,让贺妈妈这个贴身服侍的多看着点儿,免得三娘子真做出什么榜下捉婿的彪悍事来。
谁知贺婆婆闻言脸上竟不由自主地露出与有荣焉的神色来,那可是她们何家的小公子!
她顶着田小福抽搐的眼皮,目光落在向晚身上溜了两圈,眼神一亮,若是向家三娘子真能嫁给小公子,倒是一桩好姻缘!
眼见着贺妈妈说叛变就叛变了,田小福一时有些猝不及防,都是被男人好皮相迷惑的无知女人!
向晚则扶了扶额,贺妈妈这表情,她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她在琢磨些什么。牧之是他表弟,奶团子一个,就是月老喝醉了酒,也不会牵错这根红线的。
她打听牧之,一来确实挂心舅舅一家,二来么,则是有跟表弟重新联系上的打算。
向晚有些无奈地看着贺妈妈,看来也得找点儿事让她忙活了,“大哥高中,妈妈去换些铜板回来,咱们胜玳珊也派些利市,热闹热闹。”
贺妈妈笑着应是,屈膝退下不提。
等到晚上寿儿跟向晚报账的时候,又换上了一张讨债脸,“姑娘,您让贺妈妈去派利事,她竟派了双份的!姑娘不是我说您,您也太纵着他们胡闹了!”
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顾了这头丢那头。手下的人多了,队伍也难带啊。向晚仰头往身后软软的被褥中一倒,决定彻底躺平,“贺妈妈她难道心情好,双份就双份了吧。”
“姑娘!”寿儿放下账册,就想上手将向晚从床上挖起来,跟她好好说道说道这事。虽然胜玳珊如今生意是好了,但也经不住自家娘子这么大手大脚啊,现在又添了贺妈妈这么个没有成算的!
无奈向晚双手双脚紧紧抠住褥子,将脑袋整个埋在软枕下面装王八。
听着寿儿气急败坏的叫嚷,向晚嘴角忍不住上翘起,今日也算是为正大光明为牧之庆贺了一回呢。
真是双喜临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除了何牧之外,本科进士中还有个正出着风头的,那就是向星了。他刚进了禁军没几日,就成了大红人。
首先是向星向家人的身份光环,让军中许多同僚一开始就对他有了几分认同,便是不喜欢的也犯不着去为难。
再来就是周三彪这个准姐夫也动用了私人关系,找了几个信得过的兄弟打招呼,帮助向星迅速站稳脚跟。
今日就更不得了了,郑卓然竟然让贴身小厮竹叶前来,问候向星可还适应,说了些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他之类的话。
向星恭敬地将竹叶送到门口,“一切都好,世子爷费心了,替我多谢他。”
引得殿前司不当值的一众官兵们指指点点,向家什么时候搭上了长春侯府?
向星的顶头上司,是一个姓赵的都指挥使,本来还在观望,此时也忍不住亲切地上前拍了拍向星的肩头,勉励他好好干。
几人正说着话,几个侍卫马军司的人刚好路过。向星定睛一看,哟,这不是老熟人秦玉威吗?
秦玉威自然也认出了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