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郑芸芸不过是郑家二房的女儿,就因为郑皇后没有亲妹,常常以皇后妹妹的身份自居,便是连他们陈家都不放在眼里。
因着那劳什子的亲戚关系,从前她们一直忍着她,今日既郭宝儿来了,郑芸芸就别想讨了好去!
果然,郭宝儿听了陈家十娘子的话,上下打量了郑芸芸一番,“人都说皇后娘娘如何贤良淑德,我看却不见得。往日受宠的时候谁不会高高在上装大度,现下宫里来了个明妃,怎么,皇后这就坐不住了?”
听她一张嘴就议论到了皇后头上,暖阁中的小娘子们吓得脸都白了,全都恨不能蜷着身子装鹌鹑,便连一向长袖善舞的谢大娘子一时间也卡了壳,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
郑芸芸更是面色阴沉,凭什么郑家的女儿做了皇后,京城第一贵女的名号却是郭宝儿的?
她早就看这郭宝儿不顺眼了,自以为抓住了对方的把柄,郑芸芸语气不善,“你竟敢非议皇后?”
“这怎么能叫非议?”郭宝儿却不上当,只见她嫣然一笑,“哦,难不成是我误会了,咱们皇后娘娘当然贤德,那就是你借着娘娘的威势,故意抹黑得宠的明妃咯?”
“郭宝儿,你不要仗着有太后撑腰就如此嚣张!”见对方倒打一耙,郑芸芸气了个半死。
郭宝儿却是一副我就嚣张了你又能拿我如何的模样,毫不留情讥讽郑家,“听说为了皇上宠爱汪氏这事,长春侯竟准备让人弹劾汪尚书教女无法,照我说,你们郑家这吃相未免也太难看了吧?”
“你血口喷人!”这事她都不知道,郭宝儿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此话一出,不仅郑芸芸,向晚等人的脸色都变了,若郭宝儿所言是真,那就涉及到朝堂之争了。
郭宝儿似乎很享受这种叫众人都大吃一惊的模样,她哈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过随口一说,瞧给你们吓的,真没意思。”
说着,她撇了撇嘴,推开郑芸芸坐到了主位上,谢大娘子勉强一笑,可见这亲戚多了也不好,为郭宝儿引荐起厅中的小娘子来。
说到向家时,郭宝儿眉头挑起,将军府向家?她想了想这才反应过来向晚说的是哪一家。毕竟向家淡出京城权贵圈已久,乍一听还真是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郭宝儿稳稳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弹,她斜睨着向晚三人,这向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西边出了事,他们就将事情一股脑都推到他们安国公府身上,说什么郭家为了兵权设计陷害向家。
成王败寇,哼,不过是自己没本事罢了!
“你家不是回乡守制了吗,怎么,可是放不下京城的荣华富贵,又舔着脸巴巴地回来了?”郭宝儿这话说得难听,好像向家是那全无风骨的势力小人似的。
向晚却不卑不亢,“家中兄长去年过了秋闱,是进京考试来的。我大姐姐年纪到了,也要找婆家,所以也需进京。至于我跟二姐姐,则是跟来涨见识的,并不是二娘子所说那般。”
话音刚落,暖阁里的小娘子们就噗嗤笑出了声,照向晚说来,向家人进京还真是都有不得已。
郭宝儿一时间有些无语,可若真跟向晚计较吧,她却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哈,这可真是狗咬王八,无从下嘴了吧。”见郭宝儿吃了瘪,郑芸芸得意了,又跑出来蹦跶。
“郑芸芸,不会说话就闭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郭宝儿当即横了郑芸芸一眼,并未发现自己也认了是狗这件事。
她狠狠瞪了眼郑芸芸,决定今日就放出风声,将长春侯世子夫人曾和向家定过亲这件事请人好好说道说道。
郭宝儿舒坦了,便不再理会郑芸芸,她对向晚抬了抬下巴,“你们都是青州来的,想必十分了解那位明妃娘娘,说说。”
听郭宝儿这么一问,暖阁中的小娘子们都支棱起耳朵来,这大半年,明妃可是京城的最大八卦。
据说她从小长在江南老家,及笄后才被送到父母身边,后来跟着汪帅司进京述职,不知怎么的却被皇上看上了。
不仅第二日就下旨纳了汪氏,还没有给贵淑贤德这种传统封号,而是亲自写了个“明”字给她。这一下子,就说什么的都有了。
要知道当年圣上不是个沉迷女色之人,为何独独对这位明妃如此不一般?
有说汪大娘子惊为天人,跟着母亲进宫觐见太后,无意中撞见皇上,一下就入了眼。也有说汪氏才华横溢,常常能与皇上诗词相和。更有说汪氏狐媚,使了特殊的法子才魅惑了君上。
不过,不论这些传闻如何,汪氏受宠却都是千真万确的,因此俱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向晚三人。
向晚有些想不通郭宝儿的逻辑,难不成都是青州人就该熟识不成?
她当然更知道郭宝儿没安好心,应该想帮着宫中的贵妃打探消息,“汪家大娘子在青州的时候也不久,我们也不过只见过几次,实在谈不上了解的。”
郭宝儿可不想听这些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