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威脾气一上来,再次几鞭子抽到驿丞身上,“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你不会继续再问啊,看着我干嘛!小爷要是今儿晚上住不进上房,你这驿丞就算是干到头了!”
驿丞被抽的火气也上来了,啪啪啪就拍开了向星的房门。
不出意料的,向星以家中女眷众多,实在不便腾房为由婉拒了。
驿丞想到那不断抽打到自己身上的鞭子,都是因为这些人,不由一时怒极,口不择言道:“你以为向家还是向老元帅在世的时候啊?”
“没人的时候能让你们住进上房就不错了,现在秦公子来了,还不赶紧腾一间出来!真是半分自知之明也没有,对你们这种人,真是不能太过好心!”
向星闻言一滞,没想到他们人还没到京城,这样的恶言恶语就已经扑面而来,他握紧了双拳决定寸步不退。
谢漕司和听到动静从房中出来的孟先生自然都帮着向家说话,指责秦玉威的蛮狠无礼,“这驿站通常讲究个先来后到,哪有这般强行让人腾房间的道理?”
而秦玉威终于知道了这户人家是谁,原来就是当年和姐姐定过亲的向家,要不是当年向二惹出那件事,又怎么会害姐姐被人耻笑!这才过了多久,怎么,这向家又像没事人一样回京了?
姐姐好不容易甩脱了向家,若是让他们再出现在京城官宦人家的圈子中,过去的事岂不又要被人提起?
若说之前秦玉威还只是想让他们腾出个上房来,现在则是要将向家赶出驿站颜面尽失才肯罢休了。
秦玉威丝毫不把谢漕司放在眼里,更不要说孟先生这个打扮普通的穷酸老儒了,“方才看着富阳伯的面子上没让你们腾房间已经是给了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说罢,秦玉威不再绕弯子,举起手中的马鞭依次滑过向星身后的几间上房,指挥着身后的一众家丁,“将里面的人都给我拖出来扔出去!”
“竖子尔敢!”谢漕司大喝一声,里面的可都是女眷,说不定都休息了,若真任由秦家家丁将人扔出去,几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眼看双方一触即发,姚姓官员却乐呵呵站出来看热闹,就嫌秦玉威闹得不够大。秦玉威见状更是斗志昂扬,自己亲自打头就要去踹眼前的房门。
只是他的手还没碰到门上,就听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秦玉威来不及收回腿上的力气,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吭泥。
“大爷!”秦家家丁们齐声惊呼,赶紧上前去扶秦玉威。
向晚趁着这个空档,带着寿儿不疾不徐走了出去。
“哎哟,痛死小爷我了,还不赶紧扶我起来!”秦玉威捂着腿怒斥道。
喊痛的功夫,恍惚看见一个杏眼桃腮的小美人从自己跟前走过,秦玉威声音一顿,急急扭头去看。
只见是一个身穿素锦褙子的小娘子,生得肤若凝脂不说,最难得明明应该是偏甜美的长相,却因一双清冷的眼眸硬生生压住了这股稚气,整个人显得明丽动人却若即若离。
虽然年岁还小,但不难想象她长成后会是如何倾城倾国的模样。可惜只是惊鸿一瞥,那小娘子头上的锥帽,就飘飘荡荡垂落了下来。
没想到向家还有长相如此出色的女儿,他改变主意了,不能将向家人全部扔出去了,他要将方才这丫头留下,带回去做个妾室!
秦玉威腿也不疼了,三下五除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向星等人狞笑道:“除了这小娘子,都给我打!”
只可惜他没料到,向星是正经的武举出身,秦家家丁的三两下在向星眼里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不一会儿功夫,除了秦玉威还立着外,他带来的人手都趴在地上叫唤不已,最精彩的是,向星使的巧劲儿,他们脸上身上完好,一点儿看不出受了伤的样子。
向晚看得暗暗点头,自家大哥果然是个面憨心精的,这打人的功夫和算计人的本事越发精进了。
如此甚好,京城于他们而言不亚于龙潭虎穴,若是连这点自保的本事都没有,向晚还真不敢拖他进来一起冒险。
“你,你竟敢打我的人?”秦玉威看着眼前的场景,瞪着向星不敢置信。
向星同样瞪着对方,一脸的不敢置信,“打完了还这么问,你是不是蠢?”
“你,你疯了不成?你知道我是谁?你敢动我的人,你还想不想在京城立足了?”秦玉威简直不敢置信,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谁不知道,现在朝廷和后宫分了两派,一派是以郭太后和安国公府为首的太后党,另一派则是长春候府等人,背后隐隐绰绰站着当今陛下。
就连几位相爷也只敢纷纷站队,这姓向的小子今日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长春侯府,莫非他还想着投靠安国公府不成?
就连秦玉威这种靠着恩荫入仕,连书都没都几本的混账草包都知道,现在安国公府掌管西路军,最防着的就是在西路军中威望甚高的向家,向家想要出头,那也要看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