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头疼父亲的不靠谱,怕这么一来他把郑卓然给彻底得罪死了,忙跟上去想要拉住苏大老爷。
向星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口中喊道,“世叔,世叔,您别急着走啊,侄儿送送您……”脚下却不见丝毫移动。
汪帅司颇有深意地瞥了向星一眼,轻飘飘撂下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话,便也抬脚离去了。
“阴谋诡计虽能成一时之事,不过,年轻人还是要走正途的好。”
这话说得向星面红耳赤,这位可是汪家大娘子的亲爹,他决定不能在他面前留下点儿什么不好来。
向星对着汪帅司的背影,急急追了上去。
向晚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撇了撇嘴,这便宜兄长可真是没出息……
谁知一回头,却正好对上向老太太那张越凑越近的大脸,向晚唬了一跳,“太婆!”
老太太笑眯眯,“闹了一天贼,我和你们阿娘也乏了。大丫头送你阿娘回去歇着,二丫头过来扶我,至于三丫头你嘛,你年纪最轻,自然精力最好,便留下来将这里收拾干净吧。”
向晚看着向晓上前扶了一脸倦容,真的身心俱疲的向夫人,和装作浑身乏力靠在向早身上,其实还能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向老太太,“哈”了一声,她还能说些什么?
目送了这群人离开,向晚叉着腰指挥管事刘妈妈安排人将祠堂重新收拾打扫一遍。
刘妈妈应下来,正要让人去扫地上的牛肉,寿儿却抢在她前面蹲到了地上。
只见她捡起一块牛肉举到眼前,满脸心疼肉疼的模样,口中还念念有词。
“唉,糟蹋好东西啊。都是上好的腱子肉,老太爷还没闻着味儿呢,就全给苏荷那个人模狗样的狗东西糟蹋了。”
刘妈妈见状一脸的干笑,她有些摸不清向晚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三娘子,都是些粗活儿,交给婢子们便是,哪能劳动寿儿姑娘?”
向晚大手一挥,“寿儿力气大,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让她给妈妈们搭把手吧。”
见自家娘子肯定了自己,寿儿开心地答应一声,双手飞快动作,迅速将滚落的肉块都扔回了银盆里。
寿儿满意地将满满一盆子牛肉抱在怀里,对向晚道:“三娘子,婢子就先将这盆肉端出去了。”
向晚点点头,笑眯眯吩咐着,“快去吧。”
刘妈妈见那盆肉实在扎实,除了寿儿,这些个细胳膊细腿的小丫鬟恐怕都抬不动,便也没有拦着。
向晚又在祠堂溜达了会儿,最后特意吩咐了刘妈妈句,“方才太婆说了,今日这祠堂闹了贼,想是添了不少晦气,妈妈不如带人拿艾草熏一熏,驱驱小人也好。”
刘妈妈闻言应下,连连称赞还是向晚考虑的周到,“ 难怪老太太特意点了您留下来看着收拾,三娘子真是蕙质兰心,有您这样的孙女儿,真是老太太、夫人的福气。”
向晚呵呵,这福气还是给你吧。
随后,她带着鹤龄回了松鹤堂。跟她前后脚的功夫,送完客的向星也到了。
他一见到向晚,便扑上来急急问道:“三妹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让人传信叫我拖延会儿再回来,又让我全力配合郑卓然,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是怎么知道苏家要陷害我们家的?”
向晚嫌弃地将向星推远了些,示意他稍安勿躁,先随她进去正屋再说。
向星只好耐着性子,看着向晚叫鹤龄守在廊下,又亲自将门窗都关好。
终于,寿儿端了盆东西出来放在炕桌上,向星忙凑上去一看,这不是方才在祠堂时被苏荷故意打翻的那盆牛肉吗,怎么会出现在松鹤堂?
见向星满脸的惊讶,向晚也不卖关子了,她拿帕子包着手,伸进那堆牛肉里挑挑拣拣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就挑出了五坨牛肉放到桌上。
向星指着这五块牛肉疑惑不已,“三妹妹,你这是……”
在他看来,这五块肉与那些还在盆里的肉并没有任何区别啊。
向晚笑了笑,抬头示意向星,“大哥掰开一个看看。”
向星虽摸不着头脑,但还是习惯性地照向晚的话做了。只见他拿起一块儿牛肉用力撕开,里面赫然露出银色的一角来。
向星心中一跳,不由加快了手下速度,很快就将那坨银色的东西一下子扯了出来。看着手中的东西,向星双手微颤,直视着向晚,“是官银!”
见妹妹点头,向星先将这块官银放下,又照着方才的法子,迅速将剩下的四块牛肉一一掰开,不出意料,里面藏着的也都是官银。
看着桌子上整齐摆放的五块官银,向星一时间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明白过来,这就是今日郑卓然大动干戈,想要找到的东西吧。
一想到如果这些银锭若是从自家祠堂搜出来,此事此刻,上到太婆,下到三妹妹,他们一家人已经在大牢里团聚了。
而且苏家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