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唉,实在是这件事牵扯太太,你可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啊。”
说着,苏荷用眼神扫过向老太太等人,暗示都是她们这些妇道人家心小眼窄,愣是将一件小事闹到如今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向星听完后不置可否,向早心中一急,喊了声“大哥!”她这是怕向星听信了苏荷的话,稀里糊涂地吃亏上当。
可惜,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向星拿出长兄的气势来,先是瞪了向早一眼,示意几个妹妹不要多话,又洋溢着一脸真诚喜悦的笑容,问候起郑卓然来。
“世叔您来啦?您说您,来之前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若是知道了今日您要来,我就不去先生那儿了,平白耽误了这许多功夫。”
众人闻言一愣,苏荷更是暗自嫉妒,向家大郎什么时候跟郑大人的关系这么好了?
虽第一次见面他就见识过向星对自己那莫名其妙的热情,可被这么大一个侄子叫叔,郑卓然还是略微感到有些不适。
咳,只见他勉力压下面上的尴尬,“大郎回来啦?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竟会闹成眼下这般,这才没有惊动你,毕竟读书是正事。”
郑卓然话里的颇有些责备向老太太等人的意思,他深深看了向星一眼,这个向家大郎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谁知向星还是笑得一脸春光灿烂,“叔您就是太客气了,太婆她们都是些妇道人家,说话做事难免小心谨慎,如有不周之处,侄儿这儿给您赔礼了。”
听到这里,苏大老爷鼻子都气歪了,自家夫人说的不错,这向家人果真一个比一个不要脸!这才几句话呢,就从世叔直接成叔了?你咋不直接叫爹呢!
郑卓然却对向星的知情识趣很是满意,在他看来,整个向家门儿里,总算是能找到个明白人了。
这就是他一向不喜欢与妇人打交道的原因,真真是黏牙难缠,郑卓然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祠堂?”
向星一拍脑门,一副既然我叔开口了,那凡事都好说的样子,“看我,这记性。”
“您既然是我叔,那我家祠堂也就是您家祠堂,咱们两家不分彼此!做叔叔的想去看看,侄儿哪有不从的道理。叔您请,我这就领您过去。”
“星儿!”
“大哥!”
向夫人等人闻言,都忍不住惊叫起来。
便是向老太太和向晚脸上也都浮现出诡异的神色,星哥儿(便宜大哥)这是在干嘛,这就给她认了个儿子(叔叔)?
因为气氛太过诡异,郑卓然也觉着哪里不太对,什么叫我家祠堂就是您家祠堂?
不过,为了能去向家祠堂查看,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
咳,郑卓然又咳了一声,将我家你家这事含糊了过去,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
向星说话算话,真恭敬地将郑卓然往向家祠堂所在的方向领。
见状,汪帅司则昂首挺胸当仁不让地跟在二人后面。照这个说法,他也算是向星的世伯,那向家祠堂他跟过去看看也无所谓吧?
向夫人不放心儿子,自然也是急忙跟上,向晓和向早当然要跟在阿娘身边服侍的,二人相携紧跟了上去。
苏家父子对视一眼,也厚着脸皮跟了过去。
虽说他们跟向家祠堂扯不上什么关系,可向家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事出反常即为妖,万一向家人耍花招怎么办,他们必须亲自盯着!
瞬间,一屋子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老太太和向晚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片刻后,老太太干咳一声,笑眯眯看着向晚,“三丫头啊,太婆忽然想起有好几日没去瞧你祖父了,怪想他的,你扶太婆过去吧。”
向晚:……
向家发迹的晚,真论富贵还是向大虎这一辈。有名有姓能追溯到的祖先也不过是向大虎的祖父一辈,因此向家祠堂里供奉的牌位实在不多。
向家祠堂也正如方才向早所描述的那样,除了牌位便是几根粗壮的大柱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等到向晚搀扶着向老太太姗姗来迟之时,郑卓然带的人已经把这祠堂的里里外外都检查过一遍了。
结果嘛,自然还是一无所获!
对于这个结果,苏家父子面色惨白,郑卓然的面色也是阴沉的可怕。
只可惜,向星这人自小到大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看人脸色。
只见他一脸颇为自得的表情,刚给众人介绍完自家祠堂的柱子,用的都是从北边运来的樟木松,这种木头用来修屋造梁最为合适不过,可保百年不腐。
说完,他又指着供桌最上面的那个牌位,准备再给郑卓然细细讲解一下“咱们家”的发家史。
郑卓然终于忍无可忍,只见他额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直接打断了向星的絮叨,“不必了!”
向星似乎被这凶狠的话吓住了,脸上露出小兔子般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