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还不等向晚感慨完,苏苹有些刻薄的声音便娇滴滴地响了起来。
她接着方才那名衣饰华丽少女的话嗤笑道,“可不是么,表姐说得还真是呢,这向家三位娘子,不就是一方二圆三胖么。”
这句话说的,也忒损了些!不过却准确抓住了向晚三人的特质。因此她的话音刚落,暖阁里就瞬间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谢家两位小娘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正用手绢抹着。更多的小娘子也是笑得前仰后合,矜持些的也不禁捂着嘴直笑。
马知府家那位小娘子更是一边笑一边用力拉住桌沿,只见若不是她姐姐拉了一把,她就快滑到地上去了。
面对这场闹剧,唯有汪家大娘子蹙了蹙眉,她专注地看着自己手里那盏茶,都说了水沸过三息便可,这茶泡的,茶叶都叫她们烫死了,让人怎么喝?
苏苹与表姐黄家娘子相视得意一笑,她们这么做,为的就是故意让向家几人出丑。
在苏家人眼里,一年前,向家非说是苏苹姐弟将向晚那个傻子给吓死了,苏大太太不得不连夜带着她们姐弟避到扬州外祖家去。
谁知不过几日,那傻子竟又自己好了,她们得了消息,又从扬州往回赶。才走到半路上,便又收到苏荷的加急信件,叫她们赶紧再回扬州去,避上个半年一年的再回来。
她们这才知道,那该死的傻子竟以她们姐弟的名声相要挟,讹了她们苏家五百两银子!
这一趟来来回回把她们折腾了个够呛,那傻子当真可恶至极!
向家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门子寡妇而已,还当是从前向大帅在的时候呢!凭她们也敢得罪苏家,不好好给她们个教训,当真以为苏家是她们能招惹的!
本来嘛,打那五百五十两的事情过后,在向晚心里,自己就算是与这苏家两清了。
谁知道苏家竟这么烦人,先是苏大太太在花厅故意挤兑向晓,现在这个苏苹和那个什么表姑娘又跳出来作妖。
就像几百只苍蝇一直围着你不停嗡嗡似的,虽对人造不成伤害,却叫人不甚烦扰。
向晚可不习惯给看不顺眼的陌生人惯着!
因此,等众人都笑够了,她这才施施然开了口,虽说面上还是一副木木呆呆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清晰。
“方,是人品端方的方。”
“圆,是事宽即圆的圆。”
“胖,是心宽体胖的胖。”
众人闻言一楞,这傻儿在说什么呢?
应该只是巧合而已,定是她方才听见苏家四娘子说什么方、圆、胖的,想到了平日进学时先生教的词句,这才说了出来吧。
众人如此安慰自己。
谁知向晚又看了看苏苹和黄家娘子二人,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只听她又开了口,“尖,是尖嘴猴腮的尖,是心中藏奸的奸,是口蜜腹剑的贱。”
苏苹表姐妹,是都长着一张尖尖的瓜子脸,且她二人方才出言嘲笑向氏三姐妹,确实存了不好的心思,向家三娘子这话说得也不错。不过,正是因为话是从向晚这个傻儿口中说出来的,众人总觉着哪里不对劲,面上都浮出出古怪之色。
被个傻子当众嘲弄了,黄家娘子当然不能忍。只见她脸上闪过丝愠怒,上前一步便想与向晚计较,却被苏苹拉住一把拽了回来。
她用眼神示意黄家娘子,一个傻子,难道你也要与她当众辩驳么?
黄家娘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朝苏苹使了个颜色,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白白任这个傻子指着骂不成,也简直太丢人了罢!
苏苹却一脸的信心满满,她回了黄家娘子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哼!莫非她们连一个傻子都收拾不了。
便是向家早就放出消息说这个向晚已经不傻了,可在见到真人前,青州各家对这件事大都抱着不置可否的态度。
就没听说过那天生的傻子还能治好了的,向家那个好,大约也就是没从前那般傻了的意思。
若要叫她们相信,向晚从此就与寻常人无异了,甚至比寻常人还聪明上那么一分两分的,那便是当场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的。
苏苹自然也坚定地抱有这个想法,甚至比旁人更加确定。只因从前的向晚她是亲眼见过的,那个是石头打在身上都不会喊疼的傻子,好了,笑话!
苏苹拉回了黄家娘子,却也不去理会向晚,在她看来,与向晚这种东西多说一个字都是自降身份。
“哟,看来你们家这位傻子妹妹真的大好啦,想不到如今都进学了,书念得不错嘛,如今还知道咬文嚼字了。”苏苹一脸不怀好意的娇笑,看着向晓和向早说道。
无奈向早神经太过大条,压根儿就没听出她话里有话的意思,闻言不由挺起胸脯,十分骄傲地宣布着,“那当然,我三妹妹的书念得可好了。”
苏苹闻言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