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正是童子试放榜的日子。
在向晚的精心谋划下,向星也报名参加了今年的武秀才考试。这不,一大清早他就带着小厮鱼肠出去看发榜去了。
“三妹妹,我中了!我中了!”只见向星浑身洋溢着喜气,人还未到跟前,话就已经先到了。
这个结果虽早在向晚的意料之中,可见向星如此高兴,她也忍不住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道:“如此,妹妹就恭喜大哥了!”
向星从看了榜到回来这一路上简直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得了恭贺,放佛这喜气才落地生根了一般,只见他团团拱手作揖道:“我此番能顺利考过,多亏了三妹妹你。若不是三妹妹私下帮我捉题,又在考前让我一天一篇文章的练着,就我肚子里那点儿墨水,哪能如此容易考上。”
说到这里,向星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起来,人跟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挺大呢。
在认识向晚之前,向星曾坚定地认为这世上哪有什么允文允武、文武双全之人。若是能将其中一项做到出色,便是难能可贵的人才了。就说他自己吧,在武艺上头很有些天资,读书却么也读不进去的。因此,从前向星从不把读书不好这事儿放在心上,反而还对自己出众的武艺沾沾自喜。
而如今,反观自己这个三妹妹,一年前她还是人们口中的青州傻儿呢。那时谁又能想到,不过才一年的功夫,向晚不仅书读的十分出色,就连箭术也练的炉火纯青了。
若是从前见过向晚的人再见到如今的向晚,定会目瞪口呆,说一句脱胎换骨也不为过。
现在,向星现在对着自家三妹妹,也只剩下满心的叹服,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心中感叹,这也许就是上天对三妹妹痴傻多年的补偿吧。
寿儿见向星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便也上前恭贺讨赏,向星脱口而出便是一句:“同喜同喜。”
鹤龄闻言噗呲一笑,也上前行礼道:“婢子也恭喜大郎君了。就是不知大郎君这句同喜从何而来?”
向星笑着摸了摸后脑勺,对哦,好像说同喜是不太合适,自己真是乐晕了头了。
寿儿则白了鹤龄一眼,她一脸理所当然道:“可不是同喜么,方才大郎君都说了,他平日里的文章都是我们娘子给批的,大郎君既然都能榜上有名,那不就是说明,咱们娘子的才学更在秀才之上喏!”
向星闻言忙抚掌赞道:“对对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只可惜了三妹妹是女儿家,否则,今年的案首非三妹妹莫属!”
自己这个三妹妹简直哪里都好,就是平日里太过谦虚低调了,自她那日在松涛斋一战成名,便不怎么出门走动了,连带着自己的日常生活少了不少乐趣呢。
鹤龄则闻言这才恍然,随即她又是一阵懊恼:别看这个寿儿平日里一副老实巴交的摸样,结果溜须拍马起来丝毫不逊于自己!今日算她棋高一着,又叫她在姑娘面前露了脸,不行,姑娘最宠爱的丫鬟明明是自己才对!
鹤龄忙丢下还在原地傻乐的向星,挤在寿儿身边,两人围着向晚又是一顿吹捧夸赞的大比拼。
向晚及时抬手止住了两个丫鬟的商业吹捧:在松鹤院夸夸就行了,当着别人的面一顿猛夸究竟算是怎么一回事!差评!回头扣两文月钱!
寿儿、鹤龄:呜呜呜……
摆平了两个丫鬟,向晚将双臂交叉在胸前,眼神不善地斜着向星。
她这个便宜兄长,别看面上一副憨憨的模样,说出的来话也常常能把人噎个半死,可是据向晚这一年多的观察,他却是向家兄妹里面最精明的一个,十足遗传了祖母向老太太,那叫一个脸憨心明白。
不过,向星对家人包括自己这个妹妹的用心维护,向晚也看在眼里。毕竟是长子,这一点,倒和前世的朱明月有些相似。
方才向星一不留神,将她们私下的活动都说出来了,向晚眼神不善道:“大哥难道忘了妹妹之前说过的话了?”
向星见状忙陪上笑脸,他就是太高兴了,这才一不留神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忘了,低调、低调,嘿嘿。
三妹妹说过,她曾经那样,又得天之幸大好了,实在应该惜福惜命才是,往后就做个寻常人,若是有哪一处太过突出,恐又招人非议。
其实向晚的意思,一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博闻强记一事,以免惹人怀疑。二来嘛,则是因为前世朱明月小小年纪便名声在外,树大招风,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便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也有不少人暗中盯着,实在生出不少麻烦来。
谁知这意思却被向星过度解读,落在他眼里便成了三妹妹乐意扮猪吃老虎,既然如此,他这个做兄长的,怎么能不帮着她将那身猪皮裹得严严实实的?
不过歪打正着的效果倒是很不错。向晚单独给向星授课之事,便是连向家其余人也不知道,她们还以为不过是向晚喜欢读书,向星这个做兄长的日常顺便教教妹妹。毕竟如今的向家,就他们两个“读书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