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裳对季北臣的这番话毫无抵御能力,毕竟他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日子了,难道她还要逆着他的心意来吗?
“那你一定要注意,不能太……”苏南裳还没说完,季北臣就开始点头说好。
三个钟头过去,苏南裳被折腾地昏睡在床上,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可为什么这家伙明明都生病了,还这么生龙活虎的,体力这么好。
迷迷糊糊中,男人似乎还带着自己洗澡换衣服,然后重新放在大床上,只是苏南裳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反应过来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第二天醒来,苏南裳浑身都是酸痛,像是要散架一样,挣扎着从床
上爬起来,却发现床边空落落的。
而不远处的沙发上,俊朗非凡的男人穿戴整齐,身着一套银灰色手工剪裁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正在认真地处理着桌上的文件,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为他完美的面部轮廓镀上一道铂金,周身散发着一股儒雅随和的气息。
“醒了!”季北臣放下手上的文件,嘴角抿着,扬起一抹细不可查的弧度。
男人不笑的时候已经长了一张颠倒众生的脸,笑时,更是刹那间惊艳了时光,温柔的岁月。
苏南裳怔愣了一下,却不是因为季北臣的盛世美颜,毕竟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要犯花痴早犯了。
而是因为,这一刻的季北臣面色红润,身姿挺拔,看着可不像是一个胃癌晚期的病人。
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昨晚上的疯狂,还有他把自己抱去浴室……
泥马,她一直以为那是做梦呀,可身上的吻痕和酸痛以及男人现在的状态,无一不在说明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
可一个连路都走不动的绝症男人,能做到那些事情?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苏南裳呲了呲牙,拿起床上的枕头朝着季北臣的头扔过去。
季北臣微微侧身,灵活地躲过了苏南裳的枕头,嘴角狡黠地勾起,“一大早上的就想谋杀亲夫,是不是有点太暴力?”
“暴
力你妹呀,你丫的居然敢骗我。”苏南裳气不过把床上的枕头全都朝着季北臣扔过去。
扔着,扔着,苏南裳竟然哭出声来,还越哭越厉害,最后直接梨花带雨,看着就我见犹怜。
五年来,身为小家伙的妈妈,她必须要坚强,所以不允许自己掉一滴眼泪,可没想到,居然被季北臣这个混蛋气哭了。
季北臣心脏猛地揪紧,意识到自己犯错了,随即疼惜地要把苏南裳抱进怀里。
可苏南裳才不买账,朝着他的身体开始疯狂挥舞着拳头,一开始还比较慢,之后越想越委屈,拳头就越来越快,越来越重,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些。
她
是真的以为他得了绝症,如果不是因为有小家伙,她当时甚至都想着给他殉情了,可他居然是骗自己的,害得她白流了那么多眼泪。
不管苏南裳的拳头多重,多用力,季北臣的腰板始终都是挺得笔直的,仍由她撒气击打,直到她打累了,季北臣才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南裳,是我错了,不该为了试探你的真心故意装病的。”
“别,你才没有错,错的是我,也就只有我这个傻子以为人家得病了,火急火燎地连早饭都没吃就去看人家,结果人家是装的,还把我耍得团团转。”苏南裳抽噎着,别过脸去,说着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