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臣眼底划过一抹心疼,却也只是转瞬即逝间,便又恢复了以往冰冷的模样,“你少给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站在这里碍人的眼睛,想要哭就给我滚远点,最好永远都别回来了,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季北臣难以控制地哽咽了一下。
苏南裳全程都是一脸淡定,最后甚至还扯起嘴角笑了笑,“季北臣,你是觉得我是那种会被你三言两语就被你赶走的人吗?我告诉你,不管你是生是死,都别想我这辈子会对你放手。”
季北臣别过脸去,眼眶泛红,声音却始终保持着冷漠,“你傻不傻,我现在就是废物,喝杯水都不能自己倒,为你什么都做不了了,而且你不是一直都渴望自由,渴望逃离我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了
,你为什么又不珍惜?”
“你没听说过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吗?早八百年以前,我就变了,所以你还是省省吧,这辈子你是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也都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就追到天涯海角。”苏南裳眼角落下一滴泪来,音量骤地提高。
季北臣笑了,深邃的眼眶里却铺满了忧伤,强烈的酸楚涌上心头,他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庆幸的是她变成了以往的他,非他不可,悲哀的是,这个时候来得太晚了,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早饭要好了,既然你不想下楼去走走,那我把早饭端上来喂你吧。”苏南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快步走下楼去。
她早就想好了,季北臣的病是一定要治的,所以这半个月,是她出于私心,给自己和季北臣留下
的难得的共处时光。
现在,也是时候该让一切都回归到正轨了,她再也无法忍心看到季北臣自暴自弃的模样。
给季北臣喂好早饭,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让他再睡一会,这些天来因为各种病症齐发,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瞧着季北臣合上了眼睛,她穿戴整齐,打算去拜访李如歌。
可在刚踏出大门的那一刻,居然就和李如歌打了一个照面,准确地说不只是李如歌一人。
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颇具东方韵味的妇人,那妇人保养极好,皮肤吹弹可破,肤白胜雪,看不出真实年纪,极好的穿衣品味和那雍容华贵的气质,一看就是出自豪门望族的贵妇女眷。
李如歌也打扮得格外庄重,一身香奈儿修身套裙装,勾勒出完美的身体曲线,极
尽优雅端庄的同时,还透着淡淡的知性风韵,棕黄色的长发挽起,搭配斜戴蕾丝礼帽,复古中捎带着一股贵气,不得不说,李如歌很适合这种小家碧玉的装扮,宛如中世纪欧洲家教极好的贵族小姐。
“我看你是要去找我吧,放心,我不是来了吗?这位是北臣哥的母亲——顾梦柔女士。”李如歌巧笑嫣然地介绍道,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苏南裳倒是没想到这位气质绝佳的女士,居然是季北臣的妈妈,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欠身,“阿姨,您好。”
顾梦柔却没有搭理苏南裳,而是自顾自地走进院子里。
苏南裳心底呼了一口气,虽然季北臣妈妈不待见她,但是他妈都来了,总不能对季北臣见死不救吧。
顾梦柔见到季北臣的第一眼,眼里也
是划过一抹疼惜,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只是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在了苏南裳的身上,毕竟儿子这么多次的受伤,哪一次不是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关系。
“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北臣说。”顾梦柔生硬地朝着苏南裳开口。
苏南裳望了望站在一边翘着下巴的李如歌,眉头皱了皱,似乎这里最应该出去的应该是李如歌吧。
“妈,她是我妻子,为什么要让她出去,要出去的难道不是你身边的那位吗?”季北臣抿紧唇瓣,没好气道。
顾梦柔脸色沉了下来,音量骤地提高,“你难道还嫌自己被她害的不够吗?你都为他受多少次的伤了?”
闻言,苏南裳低着沉沉的头,情绪有些低落,是了,季北臣都为自己受过多少次的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