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开着,里面早就成了一片狼藉,各种花瓶相框还有名贵古董全都碎了一地,四分裂,将原本典雅整洁的房间变成一个不堪入目的废墟。
“砰”一个瓷器在苏南裳的脚边炸裂开来,碎片四溅,有一块径直划破了她的手臂,渗出丝丝血迹来。
季北臣显然没料到瓷器会扔在她脚边,眸子里闪过一道紧张,可不过转瞬即逝,随后,便再度染上一层阴霾。
苏南裳无暇顾及手臂处微小的伤口,还是给季北臣顺毛比较重要,她缓缓走过去,一把抱住季北臣的身体,语气软和下来,“季北臣,我都说了我那只是为了报答宫城的救命之恩才会给他做饭的,而我给你做
饭则都是处于我对你的爱,你就别生气了。”
“报答救命之恩,就一定要给他做饭吗?”季北臣面若冰霜,眸色微沉,“你为什么不能换一种方式?”
“那你想让我换什么方式?换我给他买礼物?还是给他织围巾,或者是送他我自己画的画?”苏南裳挑了挑眉梢,反问道。
季北臣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别过脸去,周身散发着一股哀怨的气息。
“是吧,不管我为他做什么,你都不会高兴,况且我当时要没钱没钱,要没珠宝没珠宝,可人家毕竟救了我的命,我总不能连什么都不做吧?”苏南裳一脸无奈地对上季北臣的眼睛。
季北臣眉头紧锁,脸色铁青,“
你的意思是说,为了报答他的救民之恩,你就什么都愿意做了?”
季北臣关注的重点永远都是这么清奇,说的话却总是那么容易伤人。
苏南裳愤怒爬上眼角,骤地提高音量,“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这么龌龊的想法去想一个人?我和宫城是清白的,不要总把所有人都像得和你一样,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苏南裳的辱骂,让季北臣的情绪变得更加动荡不安。
季北臣面目逐渐狰狞,宽厚的大手死死地攥住苏南裳的手臂,用冰冷刺骨的嗓音质问,“那你是怎么从那间医院里出来的?难道不是藏在宫城的被子里,然后一起被抬出来的吗?”
只要一想到两人一起
同床共枕,甚至睡在一条被子里,季北臣就莫名有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抢走的感觉,怒火顷刻间将他的心房燃烧成一片灰烬。
男人怀疑的语气,让苏南裳的心脏猛地揪紧,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还以为两个人能走到现在,经过了那么多的误会,多多少少也该有些信任了,却未料到仅仅是因为宫城的一句话,季北臣就直接给她判了死刑。
苏南裳心灰意冷,脸色难看,“我说过了,我和宫城是清白的,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你爱信不信。”
苏南裳冷漠的态度,落在季北臣的眼里,却直接变成了默认。
他瞳孔骤地一缩,额头青筋凸起,攥着苏南
裳胳膊的手不断收紧,“他碰过你这里?”
季北臣将手放在她的腰肢上,说的话像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一样。
苏南裳咬着下唇,就是不说话。
“还是这里?”季北臣宽厚的大手往上移动。
苏南裳别过脸去,眼睛里一滩死水。
她越不说话,季北臣就越怒火中烧,最后扼住她的两腮,眼底是就要喷薄而出的烈焰,目眦欲裂,“说呀,他都碰过你的那些地方,还是说全都碰过了?”
“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苏南裳自嘲地笑了笑,别过脸去。
“轰”季北臣的大脑一下炸开,愤怒的情绪直接达到了顶点,双眸逐渐猩红,周身寒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