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朴雪儿低头掬了捧水泼在脸上,清凉的感觉让她发胀的脑袋清明了不少。
刚才叶宗擎打来电话,告诉她周末晚上要回叶家吃饭,让她提前做好准备。
其实她并不明白他的企图,明明说过暂时不会把两个人结婚的事公开,可现在却要带着她回家见家长?这算什么?
她最担心的,是如何面对叶家的人。
撇开她一清二白的身份背景不谈,光是离异两次这一点,就足以让叶家人看不起她。那样一个豪门,怎么会接受她呢?
难道叶宗擎带她回去只是为了羞辱?
手机又振动起来,她看了眼名字,匆匆用手帕擦干脸上的水迹开门出去。
点的菜已经上了,浓郁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她回到位置上坐下,才发现欧雨泽脸色有些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姐……”他叫了她一声,却久久没有下文。
朴雪儿看着她,忽然感觉周身有些寒意,却没注意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猩红怒火。
“你刚才要说什么?”
欧雨泽苦涩的垂下头,他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非常非常重要,那是他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打算说出来的。
可是现在……
口袋里的项链膈的他手疼,却比不上他心口的痛,他把心一横,抬头迎上了她清透的眸子,“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他是谁?”
朴雪儿指尖一颤,她不是
有男朋友了,是有丈夫了!
可是这话她说不出口,尤其是对他。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隐隐还透露着某种期待,气氛一时变得冷凝下来。
许久,他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重新又恢复了阳光灿烂的模样,“逗你玩的,看把你吓的!快吃吧,菜都要凉了!”
“喔……好。”朴雪儿嘴上应着,心里却有些发虚,她总觉得刚才的欧雨泽跟她平日里看到的不一样,可仔细想想,却又说不上来。
……
这是位于西郊的一处造纸厂,自从工厂搬迁后已经荒废了许久。
周围的杂草无人修剪,几年疯长过后已经有一人多高了。
夜风吹过时,会发出呜咽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可是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那呜咽的风声中还夹杂着几声惨叫,是一个男人在极度恐惧下才发出的尖叫声。
而这种声音落在欧雨泽的耳中,却美妙如动听的音乐。
啪!又是一鞭子狠狠抽下去,被绑在架子上的人已经没力气再喊叫出声。
“你不如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呵,你想的美!你怎么欺负我姐的,我会千倍百倍的全部让你还回来!”
欧雨泽嗓音阴沉森寒,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鬼,就连守在一边的几名黑衣人也觉得脊背阵阵发寒。
“不是我,是鲍立扬!是他给我钱,让我这么做的!我就是个跑腿的!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想知
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乌云散开了一片,清冷的月光从没了玻璃的窗子洒进来,落在秦朗身上。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皮开肉绽的模样像极了生化电影里的僵尸,伤口结痂处的血块与衣服粘连在一起,稍稍一动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可显然,欧雨泽对这样的惩罚并不满意,他要的,是让秦朗生不如死!
他把鞭子扔在积满灰尘的地面上,狠狠一脚踹在秦朗的肚子上,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我姐怎么会替别人代孕生子?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招惹到叶宗擎?”
砰!又是狠狠一拳砸在秦朗脸上,那张本就难看的脸直接变成了猪头,眼睛都挤到了一起。
“如果没招惹叶宗擎,我今天就可以把想说的话告诉她!”
他发了狠的往秦朗肚子上踹,一脚又一脚,像是踹到了叶宗擎身上!
秦朗疼的直翻白眼,最后终于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欧雨泽也打累了,气喘吁吁的弯下腰喘息着,可是心头的妒火却越烧越旺,似乎要将他的心肝脾肺全都燃烧殆尽!
眼前骤然浮现出在餐厅里的场景,朴雪儿脖颈上的红印那么明显,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向他挑衅!
“把辣椒水拿来!”他低吼一声,手下人马上行动起来,从另一间屋子端来一盆看不清楚颜色的东西。
欧雨泽俊朗的面容扭曲着,看
着手下将那盆水从秦朗头上浇下,仿佛那折磨死人的阴翳也瞬间消散了……
周末很快就到了,有时候就是这样,期待着的日子总是遥遥无期,可提防着的,却来的格外欢快。
朴雪儿甚至在想,要不然她偷偷溜了算了,免得再到叶家去自取其辱。
可是接到叶宗擎电话那一刻,她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