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在哭,看见齐铭出来后,变成了边哭边笑。
齐铭看到她了,她得救了吧?
可是她没想到齐铭只是一脸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刘玄铁道:“又是白天那个疯丫鬟?”
沈昭月浑身一冷,这才意识到,齐铭从没看清楚过她的脸,他认不出来她。
刘玄铁道:“对,是个哑奴。”
齐铭:“把人带回去,别让她再进来。”
齐铭说完这个话,又看一眼那少女,就见她的边哭边笑已经变成了呆愣和难以置信。
他要她走有什么不可相信的?这丫鬟是有些姿色,但是何以就自信到了这种地步?他的侧妃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哑奴如此急不可耐地闯了两次凌风院。
齐铭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冷漠变得厌恶。
沈昭月拍着胸口,着急地说我是沈昭月,王爷,我是沈昭月啊!可是发出的只有嘶哑的一个一个“啊”字。
齐铭十分不耐,转身要进屋,这时沈昭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挣开了刘玄铁抓她的手,直冲进了主屋,接着一转身,面对着齐铭就开始宽衣解带。
让齐铭闻到她身上的药香,总会认得出来吧?
可是她才脱了件外衣,就被齐铭用剑抵住了脖子。
“再敢在这屋子里脱一件衣裳。”齐铭眼神冷得似冰,“本王把你头削下来。”
就在前两天,齐铭还成天嫌不够地抱她亲她,夜里更是一夜都没有消停过,不管沈昭月怎么抵抗都没用。
可是现在,只要她再敢脱一件衣服,齐铭就要把她脑袋给削了。
沈昭月哪里还敢动,咬着下唇,满脸淌泪,委屈地把外衣穿上了。
刘玄铁把沈昭月拎走了,齐铭收起剑,冷冷道:“真是个疯子。”
齐铭在府里待了几天,每日最重要的事就是听手下汇报找沈昭月的事。
“苏仁鹤从那天进了宫,到现在也没出来,苏府也没有任何动静,这几天所有进出苏府的人我们都查了,没有线索。”
齐铭换了衣服,又进了一趟宫里。
“臣弟已经准备好了,明日就启程南下去镇压叛军。”
皇帝寝殿中,熏香缭绕,齐镇卧在榻上,刚喝完一碗药,一脸的病气,目带羡慕地看着一身朝服,神清目明挺拔英俊的齐铭。
“皇弟英勇,必能捍卫我大陈河山,早日凯旋。”
捍卫大陈河山应该去北边打北凉,而不是去南方剿灭因为吃不上饭而起义的农民叛军。
齐铭视线从齐镇的药碗上收回,冷笑,微微躬身,道:“臣此行南下,捍卫的是陛下的河山,望陛下也能护住臣珍惜之物,待臣得胜还朝,就当奖赏,归还给臣吧。”
齐铭说罢抬头,看向齐镇的视线里,并非臣服,而是退让到底线的刚硬。
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已退让至此,也供你驱策,若是连这个要求也不能满足我,就别怪我翻脸了。
齐镇眼含笑意:“待你还朝,想要什么朕都赏你。”
待齐铭走后,一个身形瘦削的老太监从旁边的配殿出来,进了齐镇的寝殿之中。
“苏仁鹤。”齐镇唤道。
“奴婢在。”苏仁鹤弯腰近身。
“齐铭的病真是一个女大夫给治好的?”
“奴婢不敢断定,但是十有八九是那女大夫治好的,凌王疯病康复之前,一直和这女大夫同吃同住。”
“人现在在哪儿?”
“还在凌王府里,不太好弄出来。”
齐镇眼睛一眯,沉声道:“从御前抽调高手,等齐铭明日一走,就把人带到宫里来。”
这几天沈昭月依旧在府里乱晃,只是不敢去凌风院了。绯玉院她去过,但是守门的护院不认识她,看她穿着洗衣服丫鬟的衣服,还没靠多近就把她赶走了。
她只有试着去找春桃和甜花,这两个丫鬟一定记得她,如果她们能帮她去告诉齐铭她就是沈昭月,齐铭应该是会信的。
可是她几乎找遍了她能去的地方,都没找到春桃和甜花。又去找给她看过病的府医,可府医又一连几日都不在府里。
她灰心丧气地回到洗衣房,没想到一进门,一桶凉水就从迎面泼了上来,淋湿了她全身。
沈昭月呆在原地,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
“菱花!你干什么?!”芳菊冲了上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菱花,“大冷的天,你往她身上泼水,要冻死她?!”
菱花把桶一扔:“我这是帮你教训她,你这几天帮这个哑奴洗了多少衣服了?都是丫鬟,凭什么我们就比她低一等?要帮她洗衣服?”
芳菊觉得菱花不可理喻,皱眉道:“哑奴没来之前我们一样是洗这么多衣服,我帮她洗衣服我乐意,她手指断了,再成天洗衣服肯定好不了,一辈子就这样了!我们都是做奴婢的,互相帮忙,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