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顾语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变化。
只是家里的气氛明显变了，那些从前只有自己的专属，慢慢变成了林妍妍……哦不，是顾妍妍也有了一份。
顾语筠对这一切都没什么反应，她照常去铸宸上班，然后下班乖乖回来。
直到一个月的一次期限到了，这一天顾语筠早早就想好了，今天就以加班为由不回家了。
然而到了晚上五点，林菀菀的电话到了：“小筠，忙什么呢？”
“妈，在加班。”顾语筠小声道。
“是么？”林菀菀那边似乎是顿了顿，这才道：“这么忙啊，今天你爸爸说让你早点回来呢。”
“今天可能不成啦，我们有个案子明天就要开庭，我今天估计要通宵备庭。”顾语筠一边说一边拼命翻案卷，试图营造出一种十分忙碌的氛围来。
那边的林菀菀似乎是捂着话筒在说什么，半晌方才道：“不行啊小筠，你爸爸有事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你今天回家来备庭吧。”
“可是……”
“没有可是，”电话被顾天成接过去了，顾天成沉声道：“小筠，你回来，小小年纪外宿像什么样子？”
顾语筠心底咯噔一声，轻声道：“爸爸，我就是
加个班。”
“你要我让老张去公司接你吗？”顾天成毫不客气地问道。
顾语筠心底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了。
“恩，好的，爸，我一会儿就回去。”顾语筠轻声应了。
听到那边顾天成明显松了口气，顾语筠将电话放下，眉头微微蹙起。
这段时间家里经常来查岗，有的时候自己下班晚了一点，家里的电话几乎立刻就追了过来，她消停了这么长时间，以为家里已经将那次外宿的事情忘记了，果然，自己这一次一提，几乎立刻触发了当时的记忆。
还是不行。
顾语筠闭了闭眼，翻开手机看到最后一条容观止的微信：“今晚还是过来家里，晚点我接你一起。”
“好。”顾语筠吸了口气，回复了过去。
她没办法扔下容观止不管。
无论如何都不行。
……
一路上，顾语筠都没怎么开口，容观止用余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顾语筠几次，顾语筠甚至没有察觉。
容观止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今晚吃饭了吗？”
“啊还没。”
“那吃港式炖鸽可以吗？”
“好啊。”
“语筠。”容观止的语气很有耐心。
顾语筠如梦初醒，紧忙转头：“怎么了？不好意思
我刚刚好像是在发呆。”
“没什么，”容观止笑道：“就是觉得有点新奇，你连炖鸽都应了，以前不是不喜欢这种汤吗？”
顾语筠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轻叹了口气：“有个项目比较困难。”
“什么项目？”
“你可能不太清楚。”
这个理由实在是糟糕透了，顾语筠心底说着。
果然，这样的说辞是骗不过容观止的，容观止微微挑了挑眉：“什么项目这么困难？说给我听听？”
“就是……”顾语筠编不下去了，只好道：“是法律问题啦，不是你能解决的，我好好想想。”
“要不要回家再想？”容观止问道。
顾语筠一怔：“恩？”
“你今天过来，和家里说过了吗？”容观止问道。
顾语筠的后背微微挺直了。
容观止看向顾语筠，耐心地等着一个答案。
他总是温和的，他也总是，不曾逼迫过自己什么。
顾语筠相信，如果自己此时此刻要司机掉头回家，容观止也不会追究自己的违约责任，只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送回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早就不是合同上面那样简单的对价交换关系了。
早就不是了。
顾语筠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得罪过我爸爸吗？”
容观止一怔。
“我关机了。”顾语筠看得出来容观止探寻的眼神，索性直接招了：“我家里不太希望我出来，最近恨不得给我设置门禁，所以我还是关机了，避免有任何意外。”
容观止眉头微微蹙紧，半晌方才道：“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你可以……”
“我不行，”顾语筠毫不犹豫地堵住了容观止的话：“我不能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开车！”
顾语筠甚至挥了挥手，特别有种斩钉截铁挥斥方遒的感觉。
容观止静默地看了顾语筠一会儿，唇角添了三分无奈的笑，他顿了顿方才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家里对于你和我在一起的事情那么反对。”
顾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