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紫苏又叹息了一声,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到身后匍匐之声,秦鸣爬着上前。
“林姑娘,求你救我!”他一把抓住了林紫苏的脚腕,抬头看去:“林姑娘,求你救我。秦某如今一副残躯,若得林姑娘相救,日后定然追随左右,一效犬马之劳!”
林紫苏脚下一顿,回头看向脚下的秦鸣,沉声道:“我一个小小医女,要你追随左右又有何用?”她刚刚就是一时没忍住多言一句,这才惹来了此时的麻烦。心中暗暗懊恼自己一时心软多嘴,然而再看看苦苦哀求的秦鸣,她还是微微咬唇,半响下定决心道:“你且等我几日!”
竟然是应承了下来。
秦鸣本已在她的沉默中绝望,此时听到这句话如同听到天籁一般,抬头惊喜莫名地看着林紫苏,半响猛然直起身叩头:“我一定等林姑娘的好消息!”
林紫苏从暗巷中出来,心情不见好转反而更沉闷了几分。
秦鸣的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的话……纵然她治好了李家那位小少爷,可是若直接跟李府说起这件事情,未免会让李新磊不快,甚至认为她觉得李家行事凶狠恶毒。
若因此再把李家给得罪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她,还是要想想办法才行。
“林姑娘可回来了,林大公子今日回来,同行的还有那位萧公子,已经等姑娘许久了。”一进院门,院中伺候的丫鬟就连忙上前帮她接过了手中所买的一些琐碎小东西,笑着道:“姑娘可要先去洗漱一番?毕竟在外面走动了一些时候。”
“不要让兄长和客人久等,直接带我去见他们吧。”林紫苏又怎么能耐下心来洗漱之后再去见等了几日的人,此时说是让丫鬟带路,自己却已经快步朝着客厅的方向走去。
一进门进就林域和萧祁两人分坐两旁喝茶,听到她进来的声音,这两人才一起抬头看了过去。
“大哥,萧大人。”林紫苏点头,没有先与萧祁说话,反而转身对林域行礼,认真道:“多谢大哥为我两处奔波,大哥一路劳累,我倒是心有不安。”
林域闻言而知雅意,起身道:“大妹不用多礼。不过是走动一番,你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大妹所托之事我已办妥,就不多打扰了。”他说着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我也是真累了。”
“我送大哥。”
“不必,萧大人匆匆而来,怕是有急事,你们忙吧。”林域示意林紫苏留步,林紫苏站在廊檐之下看着他离去,这才回身进了客厅,屏退了院中丫鬟,这才道:“我原以为萧大人顶多回我一封信,却没有想到你竟然亲自前来。”
“陈苏乃是东山刺史陈凛玄之子!”萧祁没有客气,直接说道:“他自幼体弱,当初林御医也曾经给他开过几个调养的方子。他十六岁那年成为当科探花,在京中任职已有六年。因身体虚弱之故,平日里与林御医也有走动。你与他应该有过几面之缘,他认得你并不奇怪。”
林紫苏闻言垂下眼帘,过去坐下这才低声道:“这点倒是罢了,只是我听李家管事说,他背后有睿王的影子,这几日我去府衙给他看病,他多次试探……”说着她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萧祁:“萧大人,靖王即将大婚之事,你可听闻了?”
萧祁面色一僵,意识到林紫苏在观察他这才连忙道:“我久离立安城,倒是没有注意这点。”
“与靖王订婚之人,乃是宁国侯府的千金,这点萧大人也不知道?”林紫苏抿唇露出笑容,一双眼睛灵动而透彻,仿佛无声在说你再接着编,我都知道了。
迎着这样的目光,萧祁难得心中别扭了下,半响才闷声道:“既然林姑娘已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也就不隐瞒了。这些年靖王日子也不好过,今上虽为皇兄,却没有半分兄长的宽厚。而加之林御医出事,他……他实在是艰难!”
“我父亲?!”林紫苏猛然皱眉,追问道:“我父亲出事与他处境艰难有和关系?”
她之前的行为实际上就是在打枣,一竿子下去没什么也就只是白打了一竿子,若是如同现在这边萧祁无意中透露出些什么,她也就赚了。
萧祁一瞬间察觉了她语气中的急切,然而只以为林紫苏关心林御医当初的案子,此时只略微怀疑地扫了她一眼,还是解释道:“先皇在时,林御医曾经救过靖王数次,林府与靖王府交情颇深。林御医那个案子,当初……”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林紫苏。
“林姑娘,往事已矣,如今你在蕲州虽不能说事事顺心,处境却也还好。”他认真道:“京城过往,忘记才好。”
当初靖王酒宴之时说的话又浮现耳边。
“黎昶兄,此行你去蕲州,正巧与林氏母女同路,她们如今孤儿寡母,我做不了什么,只能请你一路护送。至于我与苏妹妹之间,还请你帮我转告,等我踏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之时,定然不会辜负她的一番情谊。”靖王双目通红,“请她等我,信我,不计我会娶谁,心中都只有她一人!”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