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后的茭白提着一把短剑，脸上的神色似乎是刚刚杀过了人。
三人奇怪的组合招引来不少打量，不过九王向来是个公众人物，尤其是在烟花巷子里。
大家见怪不怪，只是疯传。
只是最近九王的口味彻底变了，从前只爱美人，如今只喜欢脸上有疤的舞姬。
可没有舞姬愿意和谢清漪一样，在娇嫩的脸上拉口子。
故而望京城里最近流行半面妆，就是在一侧的脸蛋上画上盛开的牡丹，或是其他娇艳的花朵。
怀抱琵琶露出半面妆，低声吟唱一句“人比花娇”
绿莹看见三人后，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跑回府中跟芮妙仪汇报。
茭白眼尖，远远的就看见绿莹了，闷闷开口，低声喊了一句“小姐”
萧轻舸脚步微顿，旋即加快了步子，同时喝止茭白。
“别喊她，让她多睡一会儿，有本王在，她们翻不出什么浪花儿。”
茭白一愣，转头看向熟睡的谢清漪。
能在萧轻舸的背上睡熟，恐怕的确是劳累过度。
往常觉得萧轻舸为人可恶，待人刻薄，此刻才发现萧轻舸的细心，茭白低了头，搅着自己的衣服自责。
芮妙仪的手腕上缠着纱布，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正对上背人进来的萧轻舸，脸上的怒气瞬间
消减下去，重新整理笑脸，还低头看了眼脚上的绣鞋。
海棠花是掺着金线绣的，衣裙下摆只露出点点花纹，熠熠生辉。
一身行头还算周正，芮妙仪含笑低头行礼。
“不知九王驾到，妙仪有失远迎。”
芮妙仪是听过九王恶名的，只是自恃美貌，更因着苏慕青的关系，觉得九王应该对自己另眼相待。
若说男人有征服女人的欲望，那么女人也有让男人围着自己四处转，鞍前马后的愿望。
萧轻舸急着往望云楼走，经过芮妙仪身旁的时候，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药味儿。
果然停住了脚步，扫了对方的右手腕一样。
萧轻舸调笑着开口。
“辛夷味儿太苦，又寒凉，本王不喜欢。”
芮妙仪的脸果然红了半边，低着头轻轻抬眼，要偷看萧轻舸。
虽然萧轻舸花心，可他毕竟相貌堂堂，又懂得甜言蜜语，还是颇受女人欢迎的。
芮妙仪微微抬头，要和萧轻舸来个暗送秋波，眉目传情。
却冷不妨一眼对上谢清漪的视线。
尤其是谢清漪狰狞可怖的右脸颊，委实吓了芮妙仪一跳。
谢清漪闷声一哼，身子微微歪斜了下，冰冷的眸子直射芮妙仪的眼睛。
没错，谢清漪就是故意吓的芮妙仪。
似乎察觉到背上的人
清醒了，萧轻舸也不言语，径直朝着后庭走。
把谢清漪放在软垫上，望云楼早就废弃，四周都弥漫着枯木茬子的味道，所谓软垫，也不过是寻常货色，萧轻舸伸手拍了拍，撇撇嘴。
“这个苏慕青，委实也太会省钱了些，现在都掌管国库了，家里还是一副破烂样子，不怕外人笑话。”
挑眉看了合着眼假寐的谢清漪，萧轻舸的声音愈发大了些。
“望云楼是个好名字，可惜好高骛远必定半路栽坑，估计苏慕青也是知道自己好日子过不长，有意给自己攒银子养老呢。”
茭白后跟进来，还打了一盆水，听见萧轻舸如此大声的说话，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点声，姑娘还睡着呢。”
萧轻舸连连蹙眉，睨了眼茭白。
“还说是谢府暗卫第一人，连她的气息都听不出来，你怎么保护你家主子？我问你，刚刚在山林里行刺的人是谁？”
茭白愣怔着，对于萧轻舸的呵斥，似乎已经能接受了。
虽然对方出言不善，可以说成是恶贯满盈，但就茭白而言，还是可以接受的，她脑子笨转不过弯儿来。
茭白捏着下巴思索着，不住的皱眉。
只听见熟悉清脆的声音，谢清漪看不过他刁难茭白，缓着声音开口。
“是
苏慕青，苏府曾经和蜀地之人买下过几匹汉江白马，白马性情温和，他曾经说要送给我一匹，只是家中烈马居多，我也更喜欢烈马。”
白马？
茭白仍旧是皱着眉头，刚刚看到的烈马分明是遍体漆黑，且性情暴躁，若有所思的看向萧轻舸。
萧轻舸点点头，示意茭白把刚刚的手帕拿出来。
在烈马的血迹中，果然抹出些许黑色染料，萧轻舸背对着谢清漪，笑着开口。
“对马匹如此了解，却看不透人心。”
谢清漪不语，茭白也收敛了神色。
似乎已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