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以没有举办婚礼为借口,不肯伸出援手。其实只要他把手上的订单分一个给我们,封氏就能盘活,可他不愿意!”封媛锤了下茶几,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咖啡液形成一圈圈涟漪。阮晴盯着那圈涟漪,将事情捋了下。封家想从东方刈手上拿到订单,让封氏起死回生,东方刈不肯,封家就转而求其次,想让东方刈担保,到银行贷款,东方刈提出要做控股人,封家没有同意,东方刈便拒绝了做担保一事。东方刈的世创科技和封氏的企业在部分业务上重合,换言之,他们在某些领域是竞争对手。东方刈的目的很明确,拿下封氏企业,在这种前提下,他不肯放水,就是清理之中的事了。说白了,封氏和东方家就是商业竞争的关系,什么两家联姻,将企业发展壮大,都是狗屁。联姻,不过是竞争的手段。
阮晴:“你们家打算怎么办?”
“已经在裁员了,但是拿不出赔偿金。雪上加霜的是,有几个骨干提交了辞职信,他们说不要公司赔偿了,只想尽快离开公司。可他们一走,公司就彻底垮了,我爸挨个上门求他们,他们都不肯留下。‘
骨干集体跳槽?怕是有人在做小动作。
阮晴:“他们有没有说因为什么辞职?’
“还能怎么说,没有工资,贷款还不出,房子车子要被银行收回去,孩子的培训班交不上费用,家里的老婆三天两头闹,没有钱,生活一地鸡毛。倒也合情合理,毕竟还要生活,没有几个人真正为公司卖命。封媛:“我爸答应他们,只要公司能盘活,就给他们股份,可他们不要,一门心思离职,一刻都等不了。我爸悄悄问了其他员工,才知道他们被别的公司以高薪挖走。对方让他们三天内到岗,如果不到岗,offer就作废。”封媛嗤笑一声。“你知道他们去的是哪家公司吗?"阮晴猜到了,她依然摇头。
封媛恨恨地道:“是东方刈,他竟然背后捅刀子!还在我们面前假惺惺地装好人,什么联姻,分明就是掩人耳目的龌龊手段!"
阮晴:“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他既然无情,别怪我们无义,我来的时候,我爸去找他了!我实在憋得心里难受,找不人倾诉,只好到你这里喘口气。还是你看的通透,早早退了婚,东方刈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
阮晴垂下眼帘,拿起咖啡,默默喝了一口,她一直怀疑原主家的遭遇跟东方刈有关,一直没有证据。如今看来,跟他脱不了干系。联姻,极有可能是麻痹对方的手段。
阮晴放下咖啡,“你呢?有没有想过以后?’“如果我爸跟东方刈撕破脸,我和东方岩的订婚就泡汤了,我不想跟仇人家的孩子结婚。阮晴点点头,如果封家的企业救不活,封媛就要告别富家小姐的生活了。封媛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再喝咖啡才发现甜的发腻。阮晴看她的情绪稍微好些,问:“吃过早饭没?"封媛苦笑着摇头,家里的佣人都辞退了,她和郑婉如都不会烧饭,封繁又早早出了门,去哪里吃早饭。
阮晴让唐姨做了两个三明治,又热了牛奶,“没吃早饭就不要喝咖啡了,对肠胃不好。"封媛的眼眶湿润,“到了现在,也只有你还关心我。''阮晴勾了下唇角,她也是尽地主之谊。
唐姨很快做好,夹了两个蛋,一片培根,另一份打好包,让她带回去给郑婉如。封媛大口吃着,好像饿了很久。吃完三明治,又喝了牛奶,才感觉活过来。她的脸上有了红晕,不再那么死气沉沉了。
又坐了一会儿,封媛站起身告辞,阮晴送她,问她怎么来的。封媛迟疑了下,“骑车。’
阮晴诧异,在原主的记忆里,封媛除了小时候骑过公主车,就再也没有骑过车。封媛苦笑,“家里的车子除了一辆破丰田还留着,其他的都卖了,.....给员工发工资。”郑婉如基本不出门,她出去的时候要么骑车,要么走路,她不会坐地铁,也不愿意坐公交车。阮晴不知道他们家已经困难到这个地步了,阮培良从来不在家说生意场上的事,她的工作又忙,很少关注。
封媛:“如果我爸找东方刈的谈判不顺利,别墅也要卖掉了,作为员工的遣散费。”阮晴唏嘘,一个企业运营起来不容易,垮台却是分分钟的事。阮晴:“我送你吧。”她从门口的柜子里拿了件冲锋衣穿上,这是跑步的时候留的备用,偶尔会穿下。
封媛点点头,她也没有力气骑车了。
到了车库,阮晴呆了下,保时捷卡宴和她平常开的那辆都不见了,只有宾利、劳斯莱斯和一辆加长。阮晴抓抓脑袋,围着宾利转了一圈,原谅她这个土狗,还没有开过这么好的车。打开宾利的车门坐了进去,纯手工缝制的皮革,座椅宽敞舒适。她抚摸着方向舟,长叹口气,资本家的生活就是豪奢啊。
宾利的动力更是无可挑剔,一脚油门,车子瞬间提速,轰鸣着开出地库。封媛见到,愣了下,拉开车门上了车。她环顾车内,神情慢慢变得悲凉,以后她恐怕连坐也坐不上这么好的车了。
阮晴不想刺激她,她也没有办法,回头得问问平常开的那辆小车去哪儿了,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