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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尺(2 / 2)

她莫属,公子还需在此潜伏一些时日,若是那长宁公主嫁入东宫,保不齐会与顾行霖知会些什么,属下担心节外生枝。”

谢尘安看他一眼:“既然担心节外生枝,那便将枝条一一修剪干净。”

归寒眸光闪烁,垂首不语。

谢尘安慢悠悠将戒尺放入长盒中,漫不经心道:“归寒,恻隐之心不是一个杀手该有的。”

归寒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公子恕罪!”

落日余晖倾洒在白玉戒尺之上,随着谢尘安将盒子一点点盖上,白玉戒尺慢慢被笼入黑暗之中。

“此人可留,却不能留在宫中。”

***

后续几日,江辞宁都没有谢尘安的课。

两人只在上书房前打过一个照面,彼此心照不宣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倒是相安无事。

只是谢尘安没想到,江辞宁会主动来找他。

时至晚春,残花落了一地,青藤斋外的修竹却越发翠绿欲滴。

少女一身鹅黄色绉纱窄袖袍,浅月白印花褶裥裙将腰肢勾勒得纤细袅娜。

她怀抱一条长盒,站在那郁郁葱葱的竹丛旁,像是一朵迟迟未谢的迎春花。

江辞宁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端端正正冲他行礼:“学生见过谢先生。”

谢尘安脚步微顿,问她:“可是今日课业有哪里不懂?”

江辞宁摇摇头:“先生讲课向来是深入浅出,鞭辟入里,学生今日前来,乃为其他事。”

谢尘安的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长盒上:“进来说吧。”

他走了两步,却发现她依然停在原地。

见谢尘安回头,江辞宁双手将长盒奉上,表情恭敬:“前几日学生收养的小宠生病,劳先生挂心,药很有用,如今它已经大好了。”

谢尘安表情未变,一双黢黑眼眸定定看着她。

江辞宁掩在袖中的手在轻轻颤抖。

但她面上表情未变。

这几日谢尘安并未有异动,说明自己做的是对的。

既然如此,她理应有所表示,做戏要做全套,有来有往才符合她的性子。

她越不惧怕谢尘安,谢尘安就越不会怀疑她。

于是她面上挂了点笑:“这把紫光檀戒尺,乃是学生特地寻来以作谢礼,还望先生笑纳。”

她推开长盒,露出其中黑沉如墨的戒尺。

这长盒用的也是上等檀木,江辞宁的手指轻轻搭在边缘,纤长如雪,指尖却泛着淡淡的粉,像是花汁染就。

或许是因为自己迟迟不说话,她明显有几分紧张,指尖泛出几分苍白来。

谢尘安蓦然一笑:“长宁公主客气了。”

“这是最后一次。”江辞宁忙着解释,话音落,又觉得有几分不妥。

江辞宁微抿红唇,到底是没再说什么,她伸手将长盒递过去。

谢尘安没有动。

江辞宁忽然想起方才这长盒还被自己抱在怀中,不由得心尖一跳。

谢尘安一向不喜女色,那日挨了他的衣裳都惹得他不喜,这盒子被自己抱过,他不会……不想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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