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天雷勾地火
吉普车疯狂飚行在一望无际的旷野戈壁上,滚滚黄沙跟在车边翻腾,狂风卷着沙尘如热浪汹涌地拍过来,视线一直在剧烈的颠簸当中。
开出去十几公里后,尉迟笑东见后面没有追兵,才敢稍微降下车速,他回头看了看后座的情况,不由得被刺激到了,“喂,安全了,你们俩起来吧。”
潘逸逸一路被英湛沉甸甸地压着,因为手还被反绑,无法控制身体的平衡,剧烈的颠簸令他们的脸不断地撞在一起。她数不清自己的小脸被英湛的唇似吻非吻地触碰了多少次,可躲又躲不开,只能承受。
最后英湛大概是觉得昂着头太累,直接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即便知道安全了,也不想起来。
“你俩倒是顾及一下司机的感受好不好?”尉迟笑东说。
潘逸逸羞臊得无地自容,动了动身体,“我喘不上气了。”
英湛这才抬起头,费了些力气才坐起来,死里逃生,他不知该说什么好,不禁长出一口气,“我们都还活着。”
潘逸逸被压得身体已经麻木,侧过身勉强坐起来,望了望周边环境,仍是一脸的惊魂未定,她忽地鼻子一酸,眼眸里水雾氤氲,悲喜交加的眼泪涌出时,她低头梨花带雨,风沙吹舞她的发丝,有一种凌乱的美,宛如风中摇曳的彼岸花,安静而飘渺,想去触摸却又怕惊扰到她。
英湛出神地望着她,愧疚感在心口灼烧,如果不是被反绑着,他真想帮她拭去眼泪,告诉她,一定会带她回去,否则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尉迟笑东回过头,咧嘴一笑:“你们俩可真叫大难不死,放心,必有后福的。”
“你如果晚来一步,见到的就是我们破碎的尸骨。”英湛感觉喉咙里似卡了一块灼热的石头,说不出话来,又是激动又是干渴。
“其实我早就赶过来了。”尉迟笑东说,“我顺着那条路走了一段,还是没见到村镇,就折返了,到了岔路口,看见你们落在石头上外套,又看见新的车痕,我寻思这两人肯定是出事儿了,顺着脚印,我一直追到这个蒙古村。”
“等我靠近了包围圈,才发现你俩正在打kiss,我以为白着急了呢,再仔细一看,啊!手被绑着哩,旁边还有倆狮子卖呆儿,就知道情况严重了。可他们人太多,我只能躲在土坡后,伺机而动。正巧大部队走了,这家伙一个人去解手,我就夺了他的槍。”尉迟笑东瞥了眼副驾驶上昏迷的马骞,又忍不住坏笑,“真是太刺激了,你俩这是一吻定生死啊!我说,这招是谁想出来的?还真管用啊!”
潘逸逸一听脸有些发烫,她想起来了,那个画面是在一部国外的老电影里看到过的情节,是一对儿去非洲旅行的情侣,用亲热接吻的方式,侥幸逃过了狮子的攻击。她万万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他们的情况更加危险,除了狮子还有一群要捕杀他们的武装分子,虽劫后余生,可前路仍旧凶险叵测,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大的劫难在等着他们。
“我给你俩拍了照片了,回去后发网上,绝对能上榜。”尉迟笑东没正形地说。
“你敢发一个试试。”英湛哑声警告他。
“不发,不发,开玩笑呢,我删了还不行?”尉迟笑东收敛了顽劣的态度,回头瞄了一眼英湛,怕他生气。
“发给我。”英湛说。
“哦……哦!我怎么那么笨!”尉迟笑东会意,“这是回忆杀啊。”
英湛抿了抿唇,不仅是想留着回忆,那一吻如同天雷勾了地火,也震撼了他的心。
吉普车开出去很远了,遇到一处风化岩林立的地带。高低错落,形态迥异的风化岩犹如裹着黄土的怪兽狰狞而立。
尉迟笑东将车停在岩下阴凉处,从车里找到一把水果刀,帮英湛和潘逸逸割开绑手的绳子,又从后备箱里找到一个塑料桶,里面装着满满的干净水。
英湛捧起水桶往自己嘴里灌,喝足了,擦了擦嘴,又给了潘逸逸。
“先在这里歇一会吧。”尉迟笑东望了望周边的环境。
英湛揉了揉生疼的手腕,突然转过身,猛地一拳打向尉迟笑东,把他打得一个趔趄,摔倒在沙地上。
尉迟笑东满眼冒金星,揉了揉腮帮子,坐起来,“打我也给我点精神准备啊。”
英湛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拎起,又猛地推到裸岩上,一声闷响,撞得风化的碎石“哗哗”往下掉碎渣子。他愤怒低吼:“谁给我精神准备?我差点客死他乡,尸骨无存!还连累一个无辜的女孩,荒野陪葬!”
尉迟笑东眼眶一红,羞愧难当,“我知道错了,哥,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英湛剑眉峰起,怒不可遏:“这就是不老老实实交女友的后果!回去后你要是再花天酒地,不思进取,我就跟你断交,你再出事别来找我!”他愤然松开手,指了指潘逸逸,“去向人家道歉!”
潘逸逸第一次见英湛发火,一向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