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明一只手不怎么用得上力,顾文萱于是主动承担了往山下搬运野猪的任务。
贾父和顾永明、贾桂芝一起给两只野猪来了个五花大绑,白景洲则在顾文萱、贾月兰的帮助下,用树枝做了个简易手拖车。
“呦,景洲还有这手艺呢?”顾文萱和贾月兰之前都没展现过这方面的技能,所以贾父直接就把手拖车的功劳归给白景洲了。
白景洲有些腼腆的笑着解释,“我大伯是木匠,我看他做过类似的手拖车。”
虽然他大伯做的是带轮子的,用的材料也是干木头,但他这个用树枝做成、底部还没轮子的,用在荒草丛生的林子里,省力程度一点儿也不比那种有轮子的差。
几人把两头野猪搬上手拖车,贾月兰和白景洲又分别拎起两串野鸡野兔。
“那我们就先下山去了。”贾父朝女儿女婿挥挥手,然后就带着贾月兰、顾文萱和白景洲就一起下山去了。
他和顾文萱下山,是因为他们是拖野猪的主要劳动力,贾月兰和白景洲一起跟着下山,则是因为他们战力不足,就算留下也是拖后腿的。
四人把东西拖到山下,贾父留下顾文萱和白景洲守着那些猎物,他则带着贾月兰回家找人、找车。
在山脚的树荫下放两块干净石板,白景洲招手示意顾文萱过来坐。
顾文萱横挪两步来到白景洲身侧坐下,“那灵芝你打算怎么处置?是直接拿去卖了,还是先炮制了再说?”
“先炮制了再说。”白景洲递给她一块糖饼,“我带了制药的所有必备工具来的。”
顾文萱惊讶的双唇微张,她道:“怪不得你那个背篓重成那样。”
晾晒、炮制中药的主要工具包括草席竹席、笸箩、切药刀、药筛、雷公刨、戥秤、陶锅、煎煮器、圆木甑等,把这么多东西和自带的口粮一起背在身上,白景洲不累才有鬼了。
可她转念一想,白景洲背着这么多东西,居然还能坚持自己走到贾家村来,那他的体力岂不是比她预想中的要好一点点?
“看来我得加重你的训练量了。”年轻人嘛,练不死就要往死里练,既然白景洲还有多余的体力,那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浪费不是。
白景洲:
他垂死挣扎,“我还要默写医书、采药制药,真没时间继续增加训练量了。”
顾文萱,“你不是在教白景山了?简单的清洗、晾晒工作他应该已经能够胜任了吧?”
白景洲愁眉苦脸,“能是能”能的是白景山,又不是他白景洲,为什么他要因为白景山能够胜任他的部分工作就加练呢?他已经够累了!
顾文萱不走心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你要这么想,力气这东西又不是用光了就再也不会拥有了,更不是你攒着不用,它就会慢慢积少成多。不用是浪费,用了是赚了,那你当然要每天都把它给用光。”
白景洲:
明明是歪理邪说,但他居然莫名觉得还挺有道理的他一定是脑壳坏掉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贾父就和贾氏族里的七个青年男子一起赶着两辆牛车,沿着汛河河岸过来了。
贾氏族人很热情,不用顾文萱动手,他们就已经吆喝着把两头野猪抬到了车上预留好的空位处。
目送贾父等人走得再也看不见,顾文萱这才拖着那个已经空了的手拖车,笑着招呼白景洲进山,“走吧,别让我爹娘久等。”
没了贾父从旁看顾的贾月兰,被贾父留在家里陪着贾母,所以这会儿只有顾文萱和白景洲要重新上山。
顾永明和贾桂芝并没有留在原地等着顾文萱和白景洲,虽然没了顾文萱和贾父这两个强大战力做后盾,他们并不敢再去招惹两个或者更多的中型猎物,但打打野鸡野兔、猪獾狗獾、落单的野羊狐狸什么的,他们却还是能够应付过来的。
重新回到山脚与山腰相接处的顾文萱也没有特意去找顾永明和贾桂芝,她选了个看得顺眼的方位,带着白景洲重新奔向山林深处。
途中二人遇到一窝野蜂,顾文萱盯着人家的蜂巢就不动了。
口水已经泛滥成灾,奈何她不会采蜜,只能可怜巴巴的用眼神求助白景洲。
白景洲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顾文萱馋的东西,他其实也很馋的,只不过他并不会像顾文萱似的,任何时候都坦坦荡荡的表现自己的真实感受。
悄悄咽下有泛滥趋势的口水,白景洲尽可能维持着他一贯的淡定风范,“今天咱们没带工具,明天吧,明天我准备好工具,咱们就过来把能割的蜜给割了。”
和不能涸泽而渔一个原理,割蜜也不能有多少割多少,一点儿粮食也不留给小蜜蜂,所以白景洲会说,“把能割的蜜给割了”。
顾文萱很遗憾不能立马吃上蜂蜜,她有些跃跃欲试的伸手指着蜂巢,“你说,我挖一点然后立刻就跑,被这些小家伙追到的几率大概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