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洲谨慎惯了,他们初来乍到,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顺利融入这个世界,为此吃些苦头他也不介意,但已经习惯了用实力说话的顾文萱却没他那么多顾忌。
“名声重要还是身体重要?你是不打算要命了是不是?”她一边说着,一边薅起白景洲的两条胳膊,一左一右架在自己肩膀上,然后又迅速捞起白景洲的两条腿,结结实实把他背了起来。
根本来不及反抗的白景洲:
他试图说服顾文萱,“只是崴了脚,又有点轻微脑震荡,哪就到要命的程度了?”
顾文萱不理他。
论耍嘴皮子,她知道自己是肯定耍不过白景洲的,但她也有个绝杀大招儿,那就是直接闭嘴,拒绝和他比谁的嘴皮子更加利索。
白景洲头疼,比武力值他一向只有被碾压的份儿,比嘴皮子吧,这人又每次都是一副“任你说千言万语,我反正一根筋到底”的架势,让他就是想说(忽)服(悠)这人都无处下嘴。
他很是心累,却也只能悻悻闭嘴,由着顾文萱背他下山。
顾文萱见他妥协了,嘴巴也不再假冒蚌壳了,她道:“我现在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虚了,我感觉我的力量异能起码有九成是无法自如调动的。”
基地建起来后,那些科学家还是研究出了一点东西的,“魂源力的强弱、属性与异能的强弱、属性呈正相关”,就是他们的研究成果之一。
若非如此,换了这么一具瘦弱身体的顾文萱,也没那个力气先是拧断敌人的脖子,然后又背着白景洲下山了。
“那你以后多吃点儿好的。”白景洲双臂虚虚环着顾文萱脖颈,“武功也可以一点一点再练起来。”
和顾文萱一样,他也没指望过他们还能再回到自己本来的身体里。
且不说他那块玉牌都已经坏掉了,就算还没坏,那种以他们现有认知根本无法解释的事,也不是他们想发生就能随时发生的。
毕竟那玉牌他之前戴了那么多年,都一直没有显现出任何的不同寻常来。
在这种完全搞不清楚运作原理的事情上,他和顾文萱都不会去做那种“试试就逝世”的愚蠢尝试。
根据接收到的那部分记忆,顾文萱背着白景洲步行了约莫两刻钟,那个他们既熟悉又陌生的村子,开始一点一点进入他们的视野范围。
“放我下来吧,前面已经有其他人了。”眼看着再过一会儿,两人就要进入村尾的那片林子,白景洲低声和顾文萱打商量。
顾文萱摇头,“不行,从这到你这具身体的家,起码还要再走一刻多钟,你还是老实让我背着吧。”
她态度坚决,白景洲拿她没辙,只好继续让她背着自己走。
在村尾那片林子里寻摸野菜、枯枝的妇人、孩子,无意间瞥见从山脚过来的他们两个,顿时全都瞪圆了眼、张大了嘴。
其中一个中年妇人反应最大,她惊呼出声,“哎呦,这、这不是白小大夫吗?”
白景洲没反应,为了避免言多有失,他在对方发现他们之前,就已经在闭着眼睛装昏迷了。
至于顾文萱,她此时牙关紧咬,呼吸粗重,一副已经累得不行,根本没力气说话的模样。
不仅那妇人的问话她没搭腔,后面遇到的其他村民,但凡是开口打听事儿的,她也是一个都没有作出回应。
她知道,用不了多少时间,这些人就会把白景洲被她背回村子的这件事儿给传的人尽皆知。
可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能让白景洲及时得到医治,她一点儿也不介意自己稍微承受些流言蜚语。
对这小小代价完全无动于衷的顾文萱,无视了这一路别人投来的惊诧眼神,也无视了那些瞎打听的好事村民,她“脚步沉重”但却速度不减的,直接把白景洲背到了他这具身体的家。
“白婶子。”顾文萱一边装着气息不稳的样子开口叫人,一边抬脚进了白景洲家。
正在院子里翻晒药材的白景洲他娘宁翠芝听到动静看过来,立刻就被自己儿子的那副惨样给吓到了。
她手一抖,被她捏在手里的药材顿时就都掉回笸箩里了。
“景洲!”宁翠芝惊呼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顾文萱和白景洲疾冲,同时她还不忘大声呼喊自己丈夫,“当家的!当家的!你快出来!景洲他受伤了!”
“什么?!”白景洲他爹白崇刚从镇上回来,听到妻子的连声惊呼,他忙放下新买的黄表纸,拿起药箱,急急忙忙冲出屋子。
此时,屋子外面,宁翠芝正一边死死盯着满头是血的自己儿子,一边眼泪汪汪的问背他回来的顾文萱,“文萱啊,景洲、景洲这是被谁给打了?”
顾文萱把“恰好苏醒过来”的白景洲送到他房间,让他在大炕上安稳坐下,然后才“上气不接下气的”对跟过来的宁翠芝和白崇说:“不、不认识,我们、我们遇上坏人了。”
白崇听了,抖着手打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