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合适的时机一到,白方海端起酒杯祝贺道:
“七皇子福慧双修,臣每每听到他的笑声,都如仙乐贯耳,浑身通透,仿佛返老还童。”
“想来是上天感念陛下德政,赐下这爱笑的龙子,所谓笑一笑,三年少,陛下能日日听闻,必有延年益寿之效。臣祝陛下得蓬莱之源,佑大仪长治久安,祝七皇子常得欢笑,福气绵延。“
仪帝开怀,拊掌大笑,“爱卿深知我心,有珏儿在侧,朕确实觉得年轻了不少。”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七弟有福气自然是好的,但儿臣恐怕有人在试图破坏这份福气。”
刚递到嘴边的酒,突然变得难以下咽。仪帝面露威严,抬眸朝说话的人看去。
破坏气氛的罪魁祸首,正是肃王厉元修。
姜佳兰吓得花容失色,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尖叫出来,心里在爆鸣:“臭小子,你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沈青颜和苏胜寒的视线也定在厉元修身上,注视着这个气氛破坏者,用两手撑着桌几,艰难地试图站起身。
白方海还未来得及坐下,赶紧试图转圜,“肃王,你说有人试图破坏七皇子的福气,是何意啊?”
厉元修还在费劲地试图站起来,喘着粗气说道:
“这不前些时候,我在街上闲逛,遇着一个求救的农夫,他为邪祟所伤,说京中多人得见。今年是父皇知天命之年,近日又是七弟庆贺生辰之期,这样好的年景,却有邪祟在京中流窜,岂不是在坏我大仪国的福气运道?“
厉元修说着刚好站直了身子,瞅见在场的其他人,纷纷变了脸色。
有些因为害怕成了白脸,有的因为生气变了黑脸。
萧景姿压抑住恼怒,强装着贤淑大度,生涩着嗓音说道:
“本宫知道肃王也是为皇上和皇帝忧心,只是今日是珏儿生辰,此事不吉利,不如改日再议。”
厉元修龇牙倒吸了一口冷气,似乎痛得受不了。
“母后,请莫怪儿臣扫兴。实在是儿臣自从那日撞见此邪祟后,便事事不顺。先是府里的树死了一棵,然后府里管事无故感染风寒。”
“昨日更是过分,儿臣好好走在台阶上,不知怎么就滑倒了,摔坏了一条腿。”
他说着展示了那条因为包扎了纱布而让鞋子鼓囊囊的腿,接着面向群臣说:
“我出入疆场多年,只有为国拼搏受的伤,说起来也是练就了一个结实的体格。怎么会连区区阶梯小道,也走不好?”
“昨夜我深思良久,越想越觉得后怕。我这样杀人无数的身子,它都可随意侵害。京中那么多老幼妇孺,清秀文人,又要如何抵挡?”
眼看现场人心惶惶,皇后的笑意也难以维持,厉元修转身朝向仪帝,拱手请示:
“父皇,儿臣越想越觉得心惊胆寒,以致彻夜难眠,从王府到乾泰宫的路上,此事也一直盘旋在而儿臣脑海里,驱散不去。故不是儿臣非要扫了大家的兴致,实在是不吐不快,再不说出来,儿臣怕是会疯魔。”
“还请父皇顾念京中百姓安危,护佑如七弟般无辜稚子,安排专人驱散邪祟,还大仪清明日月啊!”